一時後悔答應蘭時來雷虎幫,一時又害怕雷虎幫殺人滅口,或是將她綁了送給龐道姑,一時又擔心雷虎幫獅子大開口,索要錢財自己無力應對。
正在她急得團團轉時,門外傳來一陣沉沉的腳步聲,緊接著一個身穿黑色對襟袍衫的男子推門走了進來。
與巷口的兩個大漢不同,那男子約莫三十上下,濃眉大眼,長相端方,舉止沉穩,尤其是一雙虎目冷靜銳利,毫無輕浮放蕩之氣,甫一進門,那人深沉的目光仿佛滲透進了人的五臟六腑,即便是她藏得再好,心中那些見不得光的私隱,也被他看得無所遁形。
好在那人視線並沒有在她身上停留太久,在秀兒即將崩潰之時,便移到他處。
秀兒長呼了口氣,將包袱放在桌上:“我隻是來做生意...我...”
她還未說完,就被那人抬手打斷。
“鄙人任深!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我...叫秀兒。”
任深勾起嘴角,懶洋洋地指著她身上的道袍道:“小娘子穿著道袍前來,倒是不怕被人看見。”
秀兒為難地扯了扯身上的道袍,這是蘭時特意囑咐她換上的。
還說若是任深問她姓名,不必隱瞞,如實告知便好。雖然不知她是何用意,但是想著反正自己要離開京城,何必知道太多。
她怎麼說,自己怎麼做便是。
任深見她不說話,繼續道:“買賣有買賣的規矩,殺人有殺人的規矩。姑娘是按買賣的規矩來,還是按殺人的規矩來?”
秀兒凝神想著蘭時的話,一字一字地朝外吐著:“隻要兩個人,今夜將王阿四綁到城外隍城廟,關上三日,三日後等我的人到了再殺!”
“哦?”任深挑了挑眉,搓著指頭道:“殺人不過頭點地,何必等三日!三日內,若是這人跑了,我殺不了,算你的還是我的!”
“若您按我說的做,這一百兩隻是定金!三日後,不管事情如何,我都再給您一百兩。到時候,您隻管到安樂巷第四間宅子去取便是。”
安樂巷...
任深微眯著眼,仿佛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不過他任深是屍身裡撿錢的活閻王,不管這道姑謀的是什麼,銀子他可不會往外推,於是摸著下巴,笑道:“就按娘子說的做便是!”
“多謝!多謝!”秀兒長舒了口氣,起身打開包袱,將銀子散到桌上。
“這是何意?”
“嗬嗬...”秀兒傻笑了兩聲,抖了抖手上的布料,竟是一件深黑的鬥篷。
她一邊將鬥篷係在身上,一邊道:“娘子說...我得穿著這件鬥篷出去!反正銀子帶到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