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寅一邊拉著她,坐下,道:“你還蠢笨?你若是蠢笨,朕這後宮,才當真是烏合之眾了,論聰慧,誰人能極愛妃?你今日為何送那碗蓮子羹去鄭婕妤那裡?不就是想見朕麼,朕如你的意就是。”
趙寅喜歡萬朝雲時不時地放出想見他的意味來。
“陛下謬讚了。”萬朝雲羞怯難當,紅著臉笑著拉近了與趙寅的距離。
夜間寂靜,攬月宮裡還留有一盞燈,光亮透過帷帳灑在萬朝雲臉上,照映著床上一對交頸而臥的男女。
萬朝雲整個人趴在趙寅身上,腦袋縮進他的頸窩裡,她睜著眼睛,困意全無。
依照她往常對趙寅的了解,此刻他雖緊閉雙眼,卻沒有入睡,想著今天萬氏來找她的那件事情,萬朝雲終究是開口了:“陛下……”
趙寅迷迷糊糊回道:“嗯?”
“臣妾聽聞,最近您給六公主指了一門親事。”
趙寅慵懶睜開眼睛,手拍了拍萬朝雲的肩膀:“嗯,小六已及笄,也該嫁人了。”
萬朝雲有些困惑,若是按年齡的話,陛下不為那些年歲稍大一些的公主指婚,卻偏偏看重剛及笄的趙玉梳。
也許是趙寅太過寵愛那丫頭了吧,也隻有這一種解釋了。
“不知,陛下看上了哪家的公子為駙馬?”
“蕭令公的兒子,叫蕭裕的,朕瞧著他不錯。”
“陛下……”
萬朝雲裝作第一次聽到一樣,支起身子,驚恐地看著趙寅,趙寅被她弄得困意全無。
“怎麼了?”
“陛下,您是知道的,陸家與蕭家素來交好,臣妾姐姐也是多番同臣妾提起,兩家長輩有意結親,所以……”
“那又如何?”趙寅顯然是不想順著萬朝雲的意思說下去。
萬朝雲一愣,她驚訝於這次趙寅的態度強硬,不過她既然已經開了口,自然幫人幫到底,她還是要說下去的。
“陛下,臣妾聽聞,不止是兩家長輩,我那外甥女在心裡也早已把蕭二郎當做了自己的郎君,那蕭二郎也很滿意浣雲,如今陛下驟然指婚,叫她如何自處?”
趙寅平時喜歡裝傻,有些事,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難得糊塗嘛。
但此事困擾他多年,他好不容易有機會分裂蕭陸兩家,任憑他平日裡再寵愛萬朝雲,他也不會受她的影響半分。
“她有什麼不能自處的?你姐姐他們有意,但此事也有沒有放在明麵上細說,蕭家連聘書都沒下,連定親都不算,難不成還會毀她名聲嗎?”
涉及到趙寅利益的事情,他總是十分清醒,不會輕易被枕邊的女人帶偏過去。
“蕭裕他若是真的對這件婚事有什麼不滿,大可以入宮來見朕,說明為何拒婚,你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如何知道他是否願意?”
三言兩語,萬朝雲被懟得啞口無言,她也看出來了趙寅的態度,未免惹他不快,勸說隻好作罷。
“君無戲言,朕已經說出去的話,怎能輕易更改?”
翌日,趙寅很早便上朝去了,萬朝雲一個人在攬月宮惶惶不安,來回踱步。
也不知道她昨日的勸說有沒有惹惱趙寅,沒想到趙寅這次的態度能如此強硬,她也始料未及。
往常,她無論要什麼,隻要撒個嬌,往他懷裡鑽,什麼不是手到擒來,她可是貨真價實的寵妃。
罷了,趙寅這邊行不通,她還有彆的辦法,總不能叫外甥女日後以淚洗麵吧。
萬朝雲即刻行動起來,做了一些準備,準備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