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女兒家的閨房進不得,但是在大齊,若是尋醫問藥的話,也可以通融,何況所有人都看得到,徐太醫乃是太醫院掌院,此次問診乃是皇帝下旨,也沒人敢背後嚼舌根。
在徐太醫進來之前,侍女將陸浣雲的帳簾放下來,又在陸浣雲的皓腕上搭了一塊白帕子,這才允許太醫進入。
侍女們知朝華公主親臨府上,搬了一個杌凳請她歇息,趙玉梳便在一旁坐著,等待著徐太醫的診治結果。
良久,徐太醫將自己的手撤回,趙玉梳問他:“徐太醫,陸家姑娘到底怎麼樣了?”
徐太醫拱手作揖:“稟公主殿下,陸姑娘尚無性命之憂,隻是偶感風寒,需要慢慢調理。”
趙玉梳欣慰一笑,再問:“前幾日,聽聞陸姑娘於府中自縊,那她的頸部可有什麼問題?”
趙玉梳主動提起陸浣雲“自縊”一事,絲毫不避諱。
“回殿下,陸姑娘的頸部確有輕輕的勒傷,不過經過幾日的修養,已經好了大半了,我再為陸姑娘開幾副驅寒回暖的方子,來緩解她的風寒之症,不日便可以痊愈。”
“既如此,那就再好不過啦,陸姑娘,你可要好好休息,身體永遠是最要緊的,若是養不好,來年可怎麼嫁人呢,往後我還會再來看你的。”
陸浣雲慶幸她與趙玉梳之間隔著簾子,否則她要是看到了趙玉梳“矯揉造作”的樣子,一定氣得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謝公主體恤,是我不中用,受了風寒,還勞煩公主與太醫跑一趟。”
“不煩不煩!你我相識多年,你突然一病,自然什麼都該是最好的,我到底也沒幫上什麼忙。”
趙玉梳起身,最後囑咐道:“徐太醫,那您開方子吧,告訴侍女就好,我就先出去了。”
“是。”
戲也差不多演完了,場麵話也說得差不多了,趙玉梳實在不想與陸浣雲共處一室,她留徐太醫吩咐方子下去,自己出了陸家的門。
下了陸家門前的台階,趙玉梳長舒一口氣,又伸了一個懶腰,與陸浣雲的這場仗,她總歸不算失敗。
陸浣雲以退為進,鬨出自殺這麼大的陣仗來,那她合該請太醫來給她治一治,也全了自己的名聲。
趙玉梳並不想在陸家門前多待,但她也沒有上馬車,而是往前走了走,她最近晚上總是睡不好,腰酸腿乏的,正好散散步,也順便等一等徐太醫。
白瓷亦步亦趨跟在趙玉梳後麵。
她們走到了一個巷子口,趙玉梳停下了腳步,朝裡麵望去。
白瓷打了一個寒顫,她哆嗦著上身,怯道:“殿下,咱們還是快些走吧,這巷子又長又窄,還這麼黑,看起來陰森森的,奴婢害怕。”
“彆怕,白瓷,你少自己嚇唬自己了,這就是個普通的巷子啊,你聽,裡麵好像有貓叫聲。”
白瓷豎起耳朵仔細聽著:“有貓叫聲嗎?奴婢怎麼沒聽到,殿下,咱們回去吧,我小時候總是聽家裡的老人提起,貓是不祥之物,特彆是黑貓。”
趙玉梳戳了一下她的胳膊:“白瓷,你好歹是宮裡出來的,怎麼膽子如此小,往後可彆對彆人說你是我宮裡出來的。”
趙玉梳是真的膽子大,還在與白瓷說笑。
她走進巷子裡,去尋找貓叫聲的來源。
其實也不怪白瓷害怕,這個巷子確有些暗,今日的陽光雖然不那麼強烈,但還是暖的,竟然照不進這個巷子裡。
白瓷雖然害怕,但她要時刻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