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頭暈了過去,趙玉梳關上了門,蹲下將手指放在她的鼻子下方,趙玉梳持著力道,這小丫頭還活著隻是暈過去了,她鬆了口氣。
她狼吞虎咽地吃了幾口地上的殘羹冷炙,開始脫自己的衣服,還有那小丫頭的衣服,來一出偷梁換柱,今晚就逃離這裡。
換好衣服之後,她深呼一口氣,端著那小丫頭送進來的盤子出了屋子。
如月坊很是吵鬨,各種靡靡之音不絕於耳,趙玉梳剛走出幾步,就有一個醉漢攬著一位塗脂抹粉的女嬌娘往走廊裡有,他腳步虛浮,差點撞到趙玉梳。
趙玉梳拍拍自己的小胸脯,接著往前走,手中的盤子也不管了,扔到一邊,她下了二樓,離大門隻有幾步之遙。
正當她歡欣雀躍以為自己即將逃出泥潭的時候,後麵一道尖刺的聲音讓她全身緊繃起來。
“抓住那個丫頭!彆讓她跑了!”
這聲音她剛剛聽過,雖然與老鴇交集不多,但她能迅速分辨出這就是那老鴇的聲音。
趙玉梳撒腿就跑,已經被發現了,那就以最快的速度跑,彆回頭。
她跑出如月坊,才發現外麵已經很晚了,街道上行人稀少,就算自己大聲呼救,也不會有人發現她的,那個丫頭是得了吩咐故意那麼晚送來的吃食。
趙玉梳沒辦法,已經跑到這了,絕對不能再回去,她努力地辨彆方向,朝著陸家那邊狂奔。
澄心湖畔,趙玉梳被團團圍住,那幾個虎背熊腰的壯漢也不是吃素的,追了她兩條街,總算是將她追上了,趙玉梳餓了許久,雖然吃了一點東西但依舊是杯水車薪,趙玉梳看著身後的潺潺流水,思慮頗多。
將她擄至如月坊的人自然知道她的身份,他們是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她沒命的,而且她幼時貪玩,略懂一點水性,應該也不會真的淹死吧。
想明白這些的趙玉梳,咬緊牙關,腳後跟發力,不去看那些去地獄閻王的麵孔,縱身一躍,跳入了澄心湖中。
湖水冷冽刺骨。
黑夜將湖水又染黑了幾分,趙玉梳仿佛忽然間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
她好像看到那些追趕她的人真的慌了,後麵什麼也看不到了。
她的四肢仿佛被捆住,無論如何掙紮都動彈不得,那冰冷刺骨的水好像成了一個漩渦,將她往更深處吸。
她使勁撲騰,喝了好幾口湖水,意識都有些模糊,漸漸的,她看到了許多的景象……
上輩子在她十五歲那一年,她父皇突然下旨賜婚,將她指給了蕭續蕭令公的次子蕭裕。
當時她對這門賜婚無所謂,既然是父皇賜婚,她平靜接受就好,蕭裕其人她沒見過,更不認識,隻是偶爾聽身邊人提起過此人有多麼多麼出類拔萃。
當時的趙玉梳不屑一顧,能有多出類拔萃?她是公主,這門親事怎麼也是蕭裕高攀了,至於做駙馬不好當官,她才不管那些,男人嘛,不過是她取樂的工具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