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頭在耍我。”他斬釘截鐵道。
蕭裕此時才後知後覺,趙玉梳出門前肯定是已經考慮到了他會回公主府的這種可能,特意吩咐彩釉隱瞞她真正的去向,這女人,當真狡猾。
不過,誰叫他也是重活一世呢,在這京城中,趙玉梳最喜歡去哪裡,他最清楚。
“去如月坊。”
這段時間他為了北伐之事殫精竭慮,他的公主娘子不知何時又按耐不住寂寞了。
-
趙玉梳喝醉了。
此時她臉上泛著紅暈,酒杯抬至耳邊,眼中水波灩灩,含情脈脈地看著眼前的蘇如芳。
時隔多日,她又來找如月坊找蘇如芳了,也許是因為想念。
她湊近:“你今晚怎麼總是看我呀?”
蘇如芳沒答。
她憨憨笑著,因為醉酒,她少了些往日的高貴典雅,多了幾分平易近人,不像個公主,他們之間的距離被拉近了,這是蘇如芳今晚最直觀的感覺。
“我是不是很好看啊?”她接著問。
醉酒的趙玉梳格外有耐心,蘇如芳沒理她,她也不惱怒。
“嗯,好看。”他點頭。
聽到蘇如芳說她好看,趙玉梳扯開嘴笑。
“那你陪我多喝幾杯。”
蘇如芳看了一眼外頭的的天:“殿下,已經很晚了,您一女子,還是不要在外麵太晚了。”
趙玉梳擺手:“無妨,我帶了這麼多的仆從,外麵還有馬車,想回去隨時都能回的。”
“今個是上元節,您不用陪駙馬嗎?”
“不用,他哪需要我陪啊,我與他,平日裡也見不上幾麵,婚姻名存實亡,不過,這些都是我自找的……我跟他,本來就不應該在一起。”趙玉梳說著胡話。
“殿下,您似乎有心事。”
趙玉梳放下酒杯,伸手摸摸他的俊臉:“所以我才來找你啊,有你在,我就什麼煩惱都沒了,否則這漫漫長夜,我該與誰說呢。”
“殿下……您之前跟我說,喜歡我,要給我贖身,可是認真的嗎?”
蘇如芳不明白,他為何偏偏在趙玉梳喝醉的時候說這些,都說酒後亂性,不過又有人說,酒後吐真言。
“我上次跟你說,讓你跟我走,我會給你贖身,是認真的,你考慮的怎麼樣了?我呀,是真的喜歡你!見你第一麵就喜歡!”
趙玉梳朝著他的臉又拍了兩下,因為醉酒,她手勁大了些,清脆的聲響讓蘇如芳清醒了些。
兩人離得進了些,蘇如芳好像能看清趙玉梳眼中的自己。
他情不自禁,朝著她的臉頰又近了些,趙玉梳沒有躲。
就在他的唇即將碰到趙玉梳臉頰的時候,外廊的腳步聲讓他不敢再往前一步。
那腳步聲由遠及近,蘇如芳有些不好的預感,他重新戴起麵紗,安靜地等待外麵的人闖入。
門就這麼被推開了,蘇如芳下意識地想去看來人是誰。
就是去年的上元節,蕭裕來如月坊與他對詩,所以他一眼便認出了來人是誰,再一次遇見這個與他樣貌極其相似的世家公子,蘇如芳有些意外。
蕭裕很明顯心情不好。
他看了一眼喝得爛醉如泥的趙玉梳,又瞄了一眼旁邊依舊戴著麵紗的蘇如芳,無話,直接走到趙玉梳跟前,掰過她的身體。
趙玉梳朦朧間意識到自己麵前有個人,她睜大眼睛努力看清這人是誰。
“如芳,你乾嘛……我們接著喝酒……”
蕭裕最後瞪了蘇如芳一眼,果斷抱起趙玉梳,以最快的速度離開如月坊,屋子裡瞬間冷清下來,人走茶涼。
蘇如芳就這麼靜靜坐著,久久沒有回神。
朝華公主的駙馬,竟然是他麼……
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