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蕭裕婚後,回蕭家的次數也不多了,見弟弟蕭子恒的機會更不多了,自從他決心北伐開始,他與蕭子恒就沒說過幾次話了。
一開始他北伐打算帶上蕭子恒來著,讓他做自己的副將,蕭子恒拒絕了,無法,人各有誌,蕭裕不會覺得蕭子恒不願意上戰場就是貪生怕死的無能之輩。
生命何其可貴,現在他的心口還是會時不時隱隱作痛,好似萬支利箭穿過,血肉模糊。
那種感覺的確可怕。
他不知道自己這輩子還會不會英年早逝,所以他希望自己在乎的人都能平安。
蕭裕從蕭家出來,轉頭去了公主府,他乘著馬車到府上的時候,趙玉梳正打算用膳。
他這回回來,還帶了一個人,豫娘。
豫娘是個有眼力見的,自告奮勇的想去廚房幫忙,儘量不在趙玉梳麵前晃悠。
蕭裕這次回來十分高調,才剛大步邁進門,這府裡上上下下都能聽見他的聲音,都急忙過來伺候他,他整個人飄飄然。
趙玉梳剛拿起箸,就聽見外麵的吵鬨聲,由遠及近,不用猜就知道,是蕭子羨那家夥回來了。
其實她早知道他回來了,也知道他去了蕭家。
“瓔瓔,我回來了。”
趙玉梳覺得蕭裕這次回來怪怪的,他這語氣,好像他們是什麼恩愛非常的小夫妻一樣。
他將自己的披風非常自如地放在了白瓷的手上,趙玉梳不悅道:“白瓷可是我貼身的侍女。”
蕭裕故作單純:“我知道啊,那又怎樣,趙玉梳,我是你郎君,你的貼身侍女幫我安置披風,難道還委屈了她不成?”
趙玉梳咬緊牙關,這家夥是故意的,算了,不與他計較了,這幼稚的男人,有時候就跟孩童一樣,與他說不通的。
“此番回京有些急,舟車勞頓,可餓死我了,讓我看看都有什麼好吃的,”蕭裕往桌案上看去,兩眼放光:“哎呀,瓔瓔,你怎麼知道我餓了,還準備了這麼多菜,真是太貼心了,不愧是我賢惠的好娘子,為夫我實在欣慰。”
趙玉梳看著他一陣無語:“都是廚娘做的,我又沒下廚。”
“沒下廚也是你吩咐廚房做的啊,我不管,就是你做的,讓我猜猜看啊,你肯定是知道我今晚會回來用膳,所以才特意準備了這些對吧,乾嘛還藏著掖著的,對我好就是要讓我知道啊,你總是悶在心裡,我怎麼知道。”
說罷,還整個人靠過來,趙玉梳沒有防備,被他親了一口額頭。
趙玉梳紅著臉,不知道是因為害羞還是氣得:“吃飯就吃飯,彆動手動腳的,你不是說你餓了麼,這麼多的膳食都堵不住你的嘴嗎。”
旁邊侍女還在呢,這家夥是不是打仗打魔怔了,瘋瘋癲癲的。
“娘子,你這是害羞啦?”
“沒有!”
蕭裕重新坐下來,像個大爺一樣,慵懶至極。
“油燜茭白,珍珠桂魚羹,糖醋糟鵝,人參雞湯……都是我喜歡吃的,瓔瓔,我跟公主府的廚房真是緣分不淺啊,每一道菜剛好都是我愛吃的,真巧啊。”
他低頭看了一眼,眉頭一皺,朝著旁邊站著的白瓷怒道:“我的杯盤碗箸呢,怎麼也不準備好了,難不成要我自己準備嗎。”
白瓷慌亂應下,才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