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裕走後,白瓷問她:“殿下,您若是真的想見李副將,何不自己派人去,叫駙馬去召人來,您不怕他多心嗎?”
蘇如芳已經夠讓蕭裕頭疼的了,這下又來一個李致。
“因為不值當,李致到底是他麾下的人,我與他雖是夫妻,但無法在他北伐時相陪,可李致卻經常陪著他出生入死,他們表麵上是上下級關係,私下裡也算是穿一條褲子的好兄弟了,若是以他的名義召李致,李致一定會來,而我呢,他願不願意見我還是未知數,他一個將士,也許隻認統帥,不認公主,況且我連李致現在在哪裡都不確定,對他的家族背景一無所知,我何苦多費上一番心力,我沒那麼喜歡給自己找麻煩,讓蕭子羨去叫,省時省力。”
“奴婢受教。”
“至於蕭子羨會不會懷疑我召李致的緣由……其實我根本不在乎他會不會懷疑我,他懷疑如何,不懷疑又如何,我想做的事,便一定會做,讓他懷疑我與李致不清不楚也好,這樣才能瞞住其他東西。何況,我若真的私下裡召李致來,蕭子羨到最後也還是會知道,那時他見我瞞著他,隻會更懷疑,倒不如直接求他幫忙召見,倒顯得我心裡沒鬼,他抓不到我的把柄,又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我們是否有染上來,這才是我最想看到的局麵。”
趙玉梳看向窗外,已經很晚了,外頭黑茫茫地一片,什麼都看不清。
“白瓷,待會李副將過來的時候,我讓你出去你便出去,你是我的心腹,我們說的話本不怕被你聽見,但我需要你幫我驅趕蕭子羨留在府裡的眼線。”
隻是驅趕,倒不用全部摘除,到時候她怕蕭子羨急眼了,自己來趴牆角,到底夫妻一場,她也不想逼急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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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裕出了公主府的大門,他心情鬱悶不已,剛剛他還在為趙玉梳滾雞蛋,兩個人也算增進了一點感情,結果她隨口就說要召見彆的男人。
“大晚上的,也不知她召見李致究竟所為何事。”
李致為他的副將,他隻行軍打仗的時候帶在身邊,他每次回來與趙玉梳接觸的時候,從未將那小子帶在身邊,趙玉梳是怎麼知道他有這樣一個副將的,還親自召見他。
雖說趙玉梳嘴上說是為了自家姐姐,但蕭裕的直覺告訴他不是那樣,如果是怕趙玉珠心情不好,那她完全可以今晚直接留在宮裡,徹夜陪伴趙玉珠豈不是更好?何故大費周章,回公主府召見他的副將。
一個人無論做什麼肯定是下意識地接觸和自己親近且同性的人,趙玉梳放著宮裡的姐姐不多加安慰,卻要見一個陌生男人,這本身就是違反人性的。
元初上前打算服侍著,卻發現自家主子立在那裡一直不動,不知在思考些什麼,他便在一旁候著。
“元初,李副將今年幾歲?”
他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是真的不記得李致的年齡了。
“公子,李副將今年二十有一。”
“二十一啊,隻比我大一歲,正值壯年。”
李致的樣貌他沒仔細留意過英俊與否,但到底打過那麼多的照麵,回憶起李致的樣貌來,此人樣貌端正,眉宇英氣,長得……也還行吧。
李副將當真一副好皮囊。
最重要的一點是,可能是部下都隨了主子,李致跟他久了,皮膚偏白,不似其他武將那樣粗糙。
上次在幽州軍營的時候,他還感覺這家夥好像比以前愛乾淨了些,更注重儀容儀表了,他本來還以為這小子沒接觸過什麼女人,破天荒地看到了豫娘,受不了勾.引呢,但後來看好像不是那樣。
“蘇如芳那個家夥多大?”
元初驚訝於蕭裕這些奇奇怪怪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