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2 / 2)

隻不過後來她身體一日比一日不濟,裴恒怕她早死,怕早早失去了她這個報複的對象,在一次她喝冰飲虛弱暈厥後,下了死令不許她再碰這些寒涼之物。

違者,院中近侍全部賜死。

為了不傷院中下人的性命,沈箬隻得屈辱的戒了這一嗜好。

算算時間,沈箬應該整整三年沒有喝過冰飲了!她舟車勞頓了半天,口中正渴,就放縱這麼一回!

如此這般說服了自己,沈箬朝滿臉嚴肅的沉月笑了聲,道:“好沉月,就先喝一口,下不為例。”

沉月急道:“姑娘!”

沈箬堅持:“就一口!”

沉月無奈,隻得鬆了手:“姑娘說一口,那便隻喝一口,千萬彆……哎!”

沉月話未說完,沈箬早就連著喝了好幾口,一碗冰鎮荔枝瞬間被喝掉一半……

沈箬心滿意足地放下冰碗,見沉月被自己捉弄,一張臉氣得鼓鼓的,也不好再折騰她,便笑著道:“好了,我喝完了,現在就用膳,行了吧?”

沉月的臉色這才轉了晴。

微風拂過樹影,皓月已經升到半空。

沈箬回了閨房後,已經覺得疲憊,便拆發沐浴早早歇下了。

沉月將屋內陳設整理停當,便退到外間將自己的床褥鋪好。

她正要躺下,內室忽然傳來一陣微弱的低哼聲。

沉月手一顫,心中已猜到了幾分屋內低哼的原因,不僅又氣又急,忙站起身疾步趕去屋內,問道:“姑娘,您怎麼了?是肚子疼了嗎?”

片刻後,沉月腳步聲匆匆往外,叫起了值守的一個丫鬟,吩咐道:“快,去將府醫請來。”

值守的丫鬟見沉月臉色不對,連忙應下,提著燈籠往院外跑。

——

一路疾行,平忠趕回了裴府。

裴恒此時正在書房檢查兵防,見到平忠氣喘籲籲而來,隻看了一眼,視線又落回了兵防圖上。

他嗓音冷沉:“何事?”

平忠回想剛才沈箬院子裡的那場兵荒馬亂,肅聲道:“將軍,是有關沈姑娘的消息。”

裴恒心口一窒,那種熟悉的綿密鈍痛再次湧來,他有些煩躁,道:“說。”

平忠道:“沈姑娘半夜突發腹痛,症狀似乎很嚴重,院中婢女叫了府醫,府醫來後說是晚膳時沈姑娘喝了太多冰飲導致,府醫也沒甚法子藥到病除,隻開了暖胃的湯劑緩解。”

他偷偷抬眼覷著主子的神色,“說是隻能硬熬過去。”

冰飲?

想起白日裡那小姑娘在城門外那場驚險的騎行,裴恒劍眉蹙起,長指一下一下緩慢的敲擊桌案。

又是騎馬遇險,又是喝冰飲腹痛,這小姑娘看著柔弱,折騰的動靜倒不小。

他的視線落在平忠神神叨叨的臉上,平靜地問:“然後呢?”

平忠正色道:“沒了。”

裴恒輕叩桌麵的動作頓住,轉而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也值得你跑這一趟?”

這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嗎?可他分明看到將軍對沈姑娘很是上心啊!

平忠有點傻眼,尷尬地撓撓頭:“將軍吩咐屬下盯著沈姑娘的一舉一動,屬下萬萬不敢怠慢。”

裴恒沉了臉,心口的鈍痛越來越清晰,眼前一會兒閃過沈箬朝他嬌羞淺笑的模樣,一會兒又是書房內她朝他怒目而視的目光。

這種無法掌控的情緒讓他心中煩躁更甚。

裴恒周身冷了下去,涼著聲諷他,“這麼說,我還要誇你?”

沒等平忠反應,他又道:“我讓你盯著沈箬,是為了看她舉止可有異樣,而不是每天盯著人家姑娘的起居。你是暗衛營的統領,難道這點都分辨不清?出去!”

被這麼一訓,平忠自然低頭不敢應聲,心中卻在腹誹,將軍白日裡將軍在城口上盯著人家姑娘看的眼神,嘖嘖嘖……

還讓暗衛營那幫精銳天天盯著人家姑娘。

這不是在意是什麼?嘴硬什麼呢……

可他自然不敢當麵回嘴,垂頭喪氣地認下錯,躬身行禮後退。

直到他快退出門外時,裴恒又道:“這等小事,以後不必來報。”

平忠忙應下,快速退了出去。

……

見到平忠灰頭土臉地出來,秦風摸了摸鼻子,提劍踱步過去。

平忠看他一眼,沒好氣道:“有話就放。”

秦風道:“我隻是很詫異,你是怎麼經過暗衛營的重重選拔,得以成為將軍的近侍之一,與我平起平坐的。”

就看剛才這辦事能力,簡直是讓人歎為觀止。

“你懂什麼,”平忠冷哼,不以為然道,“將軍嘴上說的不在意沈首輔家的嫡女,可一看到那姑娘,視線就像黏在人家身上似的。我正是看出了這一點,著急回來稟報,今晚才馬失前蹄。你看著吧,如果哪天沈姑娘真的遇到了危險,咱們暗衛營的兄弟要是敢晚彙報那麼半點,就不會像我今日被訓這麼簡單了。”

秦風一臉狐疑:“不可能,你我追隨將軍這麼多年,將軍何時在男女之事上費過心思。”

白日裡在城樓那會兒,沈姑娘在附近騎馬,將軍雖然著急忙慌地讓他牽來踏雪,可最後隻是看了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