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2 / 2)

前世她十分信賴裴恒,心中所思所想都不會在他麵前隱瞞,才導致後來的淒慘下場,可今生已不同了。

她不會再信任裴恒,又怎能像前世那樣將自己的打算告訴他呢。

沈箬正想著如何遮掩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這裡,腦中飛快一轉,忽然想起石柱外方才引開掌事太監的那位秦護衛。

姓秦,聲音又是如此熟悉,難道是……是秦風?

她心頭一冷,忍不住再次抬眼看向裴恒。

既然秦風和對方熟識,輕易便引開了人,那麼是否意味著,灰衣小廝監視沈府一事,裴恒也參與其中。

且參與得還不淺。

不對。

今夜裴恒發現她已經偷聽到了皇室密辛,該不會是要殺他滅口吧?

回想前世裴恒所為的種種,沈箬越想越篤定心中猜測,心中的怒火瞬間湧上,她用力掙脫開他的手,冷聲拆穿道:“裴將軍送我回去是假,殺我滅口是真吧?”

裴恒聞言一愣,半晌後卻笑了。

男人低沉的嗓音因為刻意壓低,有一種莫名的喑啞,笑起來時一貫冷寒的眼也帶上了幾分稀碎的笑意。

他低頭俯視近如咫尺的女子,似不解,問:“我為何要殺你?”

沈箬才不信他的鬼話,破罐子破摔道:“我既然偷聽到了密辛被你撞破,也沒想著全身而退。你想如何直說便是,不用假惺惺。”

裴恒深深看著她。

半晌,才道:“你以為我與那兩人是一夥的?”

沈箬給瞪他一個“她早已看破他計謀,彆再狡辯”的眼神。

裴恒似乎沒料到她會這般認為,皺眉道:“我若與他們是一夥的,方才就該捉了你押到他們麵前,為何反而命秦風將人支開?”

沈箬黛眉一揚,反問:“如果你與他們無瓜葛,他們又為何對秦風如此熟稔,且並不忌憚他是否偷聽了密辛?分明是你心中有鬼,留了後手,想要單獨處置我才安心。”

裴恒此人聰明絕頂,既然已經落入他手中,裝癡賣傻絕不可能,倒不如直言相對,說不定還有轉機。

想了想,沈箬又道:“可裴將軍不要忘了,我爹爹位列丞相,你剛回京都尚未站穩腳跟,若是傷我性命,我爹爹絕不會善罷甘休。”

裴恒聽她言語裡毫不掩飾的警告,不免再次失笑,鬆開了她:“那你說說,現在我已將人支開了,接下來要如何處置你,才能躲過沈相的詰問全身而退呢?”

男人的語調慢慢放鬆下來,帶著些慵懶的散漫。

沈箬最恨他如此漫不經心卻運籌帷幄,好似世間所有事都已被獨掌的模樣,用力瞪他一眼,不說話了。

她自然知道裴恒此行並未露出馬腳,就算鬨到爹爹麵前,爹爹也不會全然相信。

加上之前書房被她扇了耳光和他不計前嫌為她針灸的事,爹爹說不定還會感謝他救自己於危難,斥責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裴恒見她檀唇微張,流露出想反駁卻苦於無話可說的惱怒之色。

少女一張瓷白的小臉在微弱月光下映出柔和的輪廓,就連肌膚之上細小的絨毛都帶上了暖芒……

心底那種陌生卻又莫名熟悉的想抱她入懷的欲/望再次奔湧而上,他閉了閉眼,強行忍住,不動聲色地往後退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