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鈴聲很快響了，數學老師抱著直角尺走進來，放在課桌上開始講上周月考的試卷，講到幾何題的時候孟湘心不在焉地在草稿本上畫著圈。
秦治家好幾天沒有亮燈。
孟湘寫作業寫到深夜，都沒有見秦治回來過，也從來沒跟她說過要去了哪裡。
雖然秦治也沒有義務告訴自己他在做什麼。
隻在昨天回來過一次，聽到屋外的動靜時孟湘起身拉開窗簾，樓下聽著一輛車。
車子上下來的是一個女人，扶著秦治進了屋，然後一整晚都沒有出來。
想到這裡，孟湘手指用力，筆尖將學校發的劣質草稿本劃破。
所以秦治今天也要很晚才回來？
還是不回來，或者又帶那個女人回來？
“孟湘。”
忽然被點到名，孟湘騰地站起身，對上數學老師酒瓶底厚度的近視眼鏡下嚴肅的目光，“你這道題目選什麼？”
孟湘意識到自己走神了半節課，壓根不知道老師講到了哪裡，被老師盯得臉頰微微泛紅，連忙低頭從試卷找題。
金苗苗低頭撲哧笑了一聲。
同桌好心給她指了地方，孟湘才把自己的答案說出來，數學老師瞧她一眼，才叫她坐下。
孟湘坐直身子，不再遊神，注意力集中聽完下半節課，鈴聲很快就響了。
一下課所有人蜂擁朝門外衝出去，唯恐遲一步離開學校，孟湘也迅速將書包收拾好，沒有多停留一刻隨著人流朝校外走去。
金苗苗轉過頭孟湘就已經不見了身影，一個男孩在教室外麵張望了幾眼，然後鎖定孟湘的位置，將一封信放在她的桌洞，然後迅速離開教室。
這時候教室裡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金苗苗停下收拾書包的動作走過去拿起來看了一眼，撇了下嘴角。
她就不懂了，那些男生一個個都對孟湘趨之若鶩，到底有什麼好的？
既然那麼喜歡，她倒不如幫他一把。
下周就要重新競選班乾部，她看孟湘也沒有那個心情再當課代表，還不如把這個位置讓給她。
教室內其他人都走得差不多，金苗苗拿起孟湘的作業本照著她的字體謄抄了一篇回信，跟著情書一起夾進新收上來下周上交辦公室的作業本裡。
孟湘對這一切絲毫不知情，跟隨著放學後的人群走出學校。
校外那些人，為了不碰到他們，孟湘都是刻意趕在下課高峰期走的，人一多，那些人即使來了也不敢堵她，孟湘隻遠遠見到那些人站在學校旁邊的小賣部旁，目光緊緊跟隨著她。
收回視線，孟湘抓緊書包肩帶，一般走到公交站那些人就不會再跟著她，孟湘不自覺加快了腳下的腳步。
肩膀忽然被人抓住，孟湘幾乎是受驚一般猛然往後退，想要甩開對方的觸碰，卻反而因為動作太大而腳後跟踩空，被人及時拽住書包才沒有跌在馬路邊上。
“怎麼了？一驚一乍的？”
此時汽車疾駛而過，秦治詫異看她。
見到秦治那張熟悉的臉，孟湘餘光瞥見那群人，顯然也是見到秦治，匆匆轉過身朝相反方向走去，她才暗自鬆了口氣。
“走，帶你下館子去。”
秦治沒有注意到她的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