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現在道歉倒是挺快,當初讓人揍我和我兄弟的時候時候怎麼沒見你替我說說好話?”
黃毛單手推她一把,瘦削的脊背重重撞在粗糙的水泥牆壁,劇烈的疼痛從骨頭縫裡傳來,隻感覺骨頭像是散架重組一般,孟湘緊咬著牙關沒有吭聲,緩了勁才吭聲:“我沒有。”
“沒有?行,忘了是吧,那我讓你回憶一下。”
黃毛使了狠勁粗重的巴掌打在少女的臉頰,孟湘隻覺得疼得麻木,漆黑的深巷孟湘覺得耳邊有風聲鼓動,耳膜內發出嗡鳴,其他一切都聽不清了,隻聽見黃毛狂妄的叫囂:“不管男的女的,惹了老子都照打不誤!”
黃毛的手如同冰冷的鐵鉗,緊緊扣住孟湘纖細的頜骨,那股惡意和力量讓她的臉頰瞬間失去了血色。劇痛竄遍全身,孟湘第一次感受到瀕死絕望的感覺。
“哥,她一個女的,咱們真這麼狠?”
“上次挨揍的時候有人問你住院住幾天?”
黃毛嘴角揚起一抹不屑的冷笑,記了幾年的仇終於有機會施以報複,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正要抬腳,一股突如其來的力量卻從背後狠狠踹在腰上,整個身體如同破布袋一般,猛然掀翻在地。
“那你這次想住幾天?”
陰冷而乖戾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如同寒夜中的冷雨,穿透骨髓,讓人不寒而栗。
黃毛掙紮著想要翻身起來,卻發現自己腰脊傳來劇痛,動彈不得,隻能勉強抬頭,用驚恐而困惑的眼神看清楚來人時,四周的空氣仿佛凝固,秦治的出現讓原本囂張的氣焰瞬間熄滅,隻剩下一片愕然與不安。
其他幾個人見狀,神色慌張,交換了幾個快速的眼神後連忙圍攏過來,意圖合力將他扶起,但在一雙冷冽的目光注視下顯得徒勞,腿一軟,坐在地上,黑靴踩在泥濘臟汙的水泥地上將人拽往監控死角。
細密的雨絲緩緩飄落,將昏暗的街巷下的身影勾勒得朦朧而迷離,紛雜嘈亂的聲音也漸漸小了。秦治走回牆邊,孟湘正蹲在地上拚接斷裂的傘骨,最後無濟於事地將它丟進垃圾桶,瞥見細瘦下巴有淤青的痕跡,他心中一緊,剛欲上前仔細查看傷勢,伸出的手卻在即將觸碰到孟湘的瞬間被避開。她將臉用力扭向一側,淩亂的頭發順著動作滑落遮掩住側臉,“彆看我。”
“現在很醜。”
從心底翻滾、洶湧的情緒衝到喉間,秦治喉結滾動,啞聲說道,“對不起。”
伸手將她攬入懷裡,才感受到纖瘦擔保的肩膀不停地在顫抖,頸間暈開的濕潤同雨水將他的心一下淋得潮濕,升騰起的怒意恨不得剛才將那些人往死裡揍才好,強行將這股情緒壓下,他沉聲對懷中的人說道:
“我帶你去醫院。”
因為監控隻拍到了黃毛等人故意傷害,雖然都指認秦治也打了人,但因為在死角沒有證據,幾個人被關了十來天才出來,秦治當天帶孟湘去醫院處理完傷口打了破傷風,但是那道極深的傷口卻沒有再愈合,始終留下一道疤痕橫亙在掌心,秦治想要是他那天早點來,早點接到她的電話,是不是就不會讓她的手上留下這道疤了。
帶著薄繭粗糲的手指揉在她的掌心,似要將那道疤痕抹去,孟湘在睡夢中似乎也感受到了這份過重的力道,眉頭輕蹙起下意識地想要縮回,卻被秦治牢牢握在手心。
連睡覺都愛擰著眉頭,秦治扯唇,伸手撫平她眉間的結。
順手關掉台燈,起身朝門外走去。
早上被小軍的電話吵醒,問秦治昨晚上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一晚上沒有回店裡,有幾位客人要清賬也沒找到人。
陽光懶洋洋地透過半掩的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