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第 98 章(2 / 2)

王爺他風評被害 滿絮 3993 字 3個月前

柳令襄剛才偷看兩人相會,不太占理,因此沒好說自己裝睡,被她堵得啞口無言,索性真閉上眼假寐。範渺渺回來後也另有心思,支起個腦袋,呆呆地望向一處。

當然她不能算後知後覺,晏莊此舉,簡直昭然若揭,隻差沒把心思寫到臉上。想他做幕僚、做門客,在旁人眼中應是極老成的人才對——不老成些,焉能服眾——但竟然也有這樣的一麵,她忍不住想笑,然而笑著笑著,又不禁怔怔的。

回想今生跟他有過的記憶,那些臉紅耳赤的,那些手足無措的,好像在圓她一個過往的少女的夢境,在夢裡一味隻顧自己歡愉,所以眼前這個人倒還是其次,因為壓根沒想過跟他會有任何的可能性。如今見他竟似乎有動情的樣子,反倒叫她心底惴惴不安,驚異倒多些。大約是意料之外的緣故。

他喜歡我。幾乎不可思議,但她轉而先想道:倘若從前那個我知道,或許會更歡喜些吧?而現在呢,喜悅自然也是有的,到底雙眼已看儘百年,不再覺得他給的情或愛是件很天大的事情了。

好在他沒明言。

大概他也知道,像這樣表決心的話,不可以說在離彆之際,不然,她會從與他分彆的第一日就開始輾轉反側。如今這樣,話未說儘,她倒可以裝一裝傻,以便熬過那些漫長又無儘的黑夜。

……

……

露溪山離得不遠,車馬兩三日便到,事先定好,範渺渺與柳令襄會暫住在山中的自芳庵裡。自芳庵是座尼姑庵,因近暖泉,遊客紛至遝來,帶來香火,故而門庭並不冷落。又聽到說這裡齋飯亦是遠近聞名,都會專登吃上一碗才走。

也是很巧,正揀午時用齋的時候,馬車到了。師太替她們盛上兩碗,說趁熱吃,範渺渺接過碗道謝,先沒著急用食,而是托起碗好好地打量了一番。

柳令襄笑問怎樣?還沒等範渺渺回答,她就說:“今年我叫家裡專燒了一種異色蓮紋瓷,售給京畿附近的寺廟,倒是不愁銷路。”

“難怪你肯答應住庵裡。”範渺渺笑道,“還以為你是願意遷就我。”

“怎麼不是?”柳令襄打她一下,笑說,“雖然嘛,也有一種邀賞的心理。”

範渺渺問她怎樣想到彆開蹊徑的,因為柳家從前不涉及這些。柳令襄說道:“我來京城也大半年了,大大小小的宴會都出席過,那些太太們要麼腕內纏著菩提子,要麼渾身都熏禪香,趕節慶日,還會結伴去西郊古刹禮佛,可見在京城這些太太們之中是很流行信佛的。”

新亭有道教名山,因此佛教不興,當地燒造的陶瓷亦少有此特征。柳令襄說,她也是一拍腦袋的決定:“我看過一些寺廟裡用的白瓷,給人聖潔、純淨的觀感,但佛教之中也有‘涅槃’‘輪回’之說,我暗自琢磨,這豈不正好暗合窯變之妙?”

範渺渺說道:“難怪上次你無端講出一句禪語,原來是有做過研究。”

柳令襄說道:“最後售賣給寺廟,還不是我的目的。蓮花常見,稱為‘花中君子’,賣給文人雅士,必不掉價。”

“倘若加些民間意趣,譬如‘並蒂蓮’‘蓮年有餘’之類帶些寓意的,尋常百姓也會樂得購入。”範渺渺講著講著,與柳令襄相視一笑。

師太獨留給她們一間小院,院外流經溪水,潺潺動聽。柳令襄說是來遊玩的,卻把賬本也搬來了,每日總有大半天都在與秋水對賬。大約快到年底,口口聲聲說要歇息,實際哪裡騰得出閒。範渺渺打趣她不過是換個山清水秀的地方,接著忙碌。

山上有多處露天暖泉,範渺渺帶著牽雲、金媽探訪過幾次之後,也膩了,乾脆待在院中作畫。

這日柳令襄竟難得有空閒,丟開賬單到院子閒逛,看見她兀自畫得入神,在旁觀摩半晌,突然問道:“畫畫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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