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書瑜看似平靜地向遲霖走去,步伐悠閒,好像吃飽了出去遛彎一樣,其實心裡早就炸開鍋了,她現在的心跳比坐過山車都快,感覺此時此刻比逛鬼屋更刺激,能不能保住清白就看今晚了。
遲霖問:“你抱了些什麼東西?”
緩了一會,黎書瑜才說:“是我的睡眠寵物,沒有它們我睡不著。”
才怪。
她把尖叫雞先放到一邊的沙發上,清了清嗓子說道:“遲霖,你會和一個陌生人做親密的事嗎?”
遲霖以為黎書瑜誤會他是那種亂搞的男人,趕緊從床上坐起來,極力否認:“怎麼可能!我發誓我所有的第一次都還在,書瑜,我不是那種人。”說到最後,語氣裡還有點小委屈。
黎書瑜繼續問:“那你知道我喜歡什麼顏色嗎?我開心了不開心了是什麼表現嗎?”
連續的問題把遲霖問懵了,“抱歉,我不知道,那你能告訴我嗎?我肯定會記住的。”
黎書瑜:......
她喜歡的顏色並不固定,會因為季節、流行因素等不斷改變。至於開心、不開心的反應,不同的程度和場合表現不同,她也不好說啊。
她本來想用這些問題表示她和遲霖算是比較陌生的人,過於親密的事情現在不適宜,這下好了,自己把自己卡住了,不知道怎麼說了。
好半響,黎書瑜才說:“這些問題嘛,比較深奧,我們改天再一起探討。”
“那老婆你先躺下,我們聊聊天。”說完遲霖自己也躺下了。
黎書瑜又重新抱起尖叫雞,然後緩緩地躺在了床的最邊上,目前能夠距離遲霖最遠的地方。
結果遲霖一下就靠了過來,直接枕到了她的枕頭上,黎書瑜下意識就想躲,可她忘了後麵已經沒有床了,在她即將要掉下去的時候,遲霖一下攬住了她的腰,並直接把她抱到床的另一邊。所以現在的情況就是黎書瑜占了大半個床,遲霖躺在床邊,但兩人還是緊挨著。
“頭...頭發。”黎書瑜痛苦地說道,遲霖慌了,趕緊起來。
黎書瑜把尖叫雞都扔到了一邊,看著新掉的幾根頭發,想哭。曾經陪她朋友去植發,那些畫麵還曆曆在目,她一個沒有密集恐懼症的人看得都難受了一個多月,差點落下心理陰影。
後來她問她朋友感覺如何,她朋友曾經的熬夜王者悔恨地說道:“我再也不熬夜了,真的,相信我,禿了也彆植發。”
從那以後她朋友每個月花在頭發上的錢比臉上都多,雖然她還沒有禿,但還是特彆小心的,也明白頭發很寶貴!
“老婆對不起。”遲霖很自責,特彆是他看見黎書瑜嘟著嘴一直看著她新掉下來的頭發,那表情真的快哭了。
“沒事。”黎書瑜也不是小氣的人,她當然知道人每天都會自然掉落很多頭發,但她心疼的是非自然掉落啊,她不想植發啊。
見黎書瑜情緒好了一些,遲霖翻身,把胳膊支在床上,看著她。
黎書瑜手裡的頭發一下就掉了,她也沒再管,“你你你...你想乾嘛?”
見她這樣,遲霖忍不住逗逗她,他俯身慢慢地湊近她。黎書瑜大腦停止了思考,都不知道要避開,她緊閉眼睛,抿緊嘴巴,兩根胳膊交叉放在胸前,弱小又無助。
完了完了,即將要被豬啃了,這個算什麼呢?她此時也想不出來,準備等會再敷個清潔麵膜,好好洗臉,她就又乾乾淨淨了。
過了好久,黎書瑜沒感覺到什麼,她剛想睜開眼睛,就感覺額頭落下一個吻,很輕,像羽毛劃過一樣。
她不可思議地睜開眼睛,遲霖已經躺回去了,她眨眨眼,剛想露出一個劫後餘生的笑,又怕被發現,乾脆背過身去,重新抱起尖叫雞,把頭埋進去偷偷笑。
然後剛慶幸沒多久,遲霖就在背後抱住了她。救命,為什麼遲霖身上這麼熱,她敢肯定,要這麼抱下去明天她身上百分百起痱子,這個溫度不亞於穿羽絨服了。
她動了動,想往前挪,沒挪動,那她就向後擠他,想著趁機再向前以便拉開兩人距離。
想法很幼稚,後果很嚴重。
遲霖喉結滾動,聲音沙啞地問道:“怎麼了?”
這個聲音一下子讓黎書瑜的動作停了下來,談戀愛她是沒什麼經驗,可她各種沒少看沒少聽啊,所以她一下子就明白了不能再動了,危險!
於是她就這麼認命地被遲霖抱著,然後還不時用手擦擦臉上的汗,彆問為什麼不用紙巾,問就是不敢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真的熱得受不了了,就小聲說道:“可以把空調溫度再調低一點嗎?”她準備等遲霖拿遙控器的時候,就躲開。
遲霖:“把空調溫度調到20度。”
然後黎書瑜就聽到了空調的提示音,她真的要哭了,這玩意還能聲控嗎?
溫度低了一點對黎書瑜的作用也不大,她依然感覺很熱。最後,實在沒辦法了,黎書瑜小幅度動了一下,“我想上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