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婦人這不自在的樣子,估摸著言語已經美化了很多,事實上可能周圍人對姐妹兩個更加冷漠。
兩個人走訪了好幾家,大致已經摸得差不多了。
白曉萱和白真真的父母死於違章建築失事,其他人都有親人奔波,多少拿到了一些賠償,兩姐妹什麼也沒得到,年邁的奶奶在父母出事後不到一個月就去世了,街道的話事人主持著給她家裡人一一安葬了,火化的錢都是一家一家勉強湊的,骨灰沒地兒埋,就放在家裡櫥櫃上,一排三個,整整齊齊。
那年頭,還是小城鎮,沒有那麼完善的福利體係,沒人管,就那麼拖拖拉拉長大了。
兩姐妹孤僻,平常裡都不大出門,悄沒聲就長大了,等大家有主意到姐妹兩個,大概就是白真真上初中的時候,那一年她剛滿十二歲,白曉萱十六歲,十六歲的白曉萱找不到什麼正經工作,在夜市上幫人賣烤串,小姑娘長得漂亮,夜市上光膀子的油膩男人時不時拿她開玩笑,玩笑開得過分,放學回家路過的白真真就拿酒瓶子給人開瓢,老板賠了好大一筆錢,也把白曉萱給開了。
沒多久,白曉萱就找到了一份新工作,在酒店給人當前台,每天回家都有人送,街上人都說,好好一小姑娘,不檢點。
白真真聽見了,就扇人耳光,姐妹兩個成了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再後來,白曉萱去KTV上班,汙言穢語就更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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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恨他們嗎?”夏灼突然問了句。
白曉萱迷茫地抬起頭:“你說什麼?”
“恨那些不曾在你最困難的時候給予援手,但卻在你生活漸好之後冷嘲熱諷的人。”夏灼注意到她好像全無怨懟,對童年時期的艱難度日都是輕描淡寫的一句運氣好。
旁邊的聞人笙微微挑眉,他或許是在地獄天待太久了,那裡到處是不熄的火焰,靈魂時刻被炙烤著,能吃的有限,靈力也有限,無時無刻不在吞噬和被吞噬的打鬥中消磨,他都快要忘記人類世界是什麼樣的了。
隻夏灼突然提起這個問題,他的心臟才微微顫動一下,好像重新回到了作為人的感覺,觸摸到那幽微莫測的人性。
白曉萱咬了下唇,眼眶一瞬間變得通紅:“他們都該死,你知道嗎?他們竟然對著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說浪蕩,僅僅是她把自己收拾得齊整一些,塗了口紅,真真她很漂亮,我每天那麼辛苦地工作,就是希望她好好上學,活得漂漂亮亮的。他們……他們都該死。”
說起這個,她好像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