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霞沒接話筒,“劉科長,你是在命令我嗎?”
劉海道,“你可以這樣理解。”
白小霞輕笑聲,“你是以什麼身份命令我?”
劉海下巴一揚,“讓白小霞成為白主任,這個身份夠吧,你肯定不想重新變回白小霞。”
劉海盛氣淩人。
白小霞沉默片刻,“是不想,我也知道劉科長不僅是代人傳話,本身也有這個實力。
畢竟劉科長是劉部長的愛子。
可有一點,劉科長忘了,是鄉裡和縣裡的共同任命,讓白小霞成為白主任,而不是某個人的恩賜。
鄉裡和縣裡對乾部的共同要求就是說實話辦實事,我身為花田鄉鄉辦主任,剛才也是按這個要求做得。
劉科長,你代表不了調查組,更代表不了鄉裡和縣裡,讓你傳話那人也一樣。”
白小霞麵色平靜,字字清晰,眼中甚至有對劉海的些許輕蔑。
劉海頓時怒火爆表。
啪!
話筒往座機上重重一拍,“白小霞,你會後悔的?”
白小霞依舊麵色平靜,“劉科長是在威脅我嗎?”
“你說呢?”劉海反問。
白小霞輕笑一聲,伸手從文件框裡取出一個錄音筆,對著劉海一晃,“如果一名鄉鎮乾部因為說了實話,就被打擊報複,那這錄音筆裡的內容,肯定不能隻躺在錄音筆裡。
在這次調查工作中,劉科長作為調查組成員之一,最起碼犯了兩個嚴重錯誤,事前私自接觸鄉政府工作人員,並對工作人員進行誘導。
事後,還對說實話的工作人員語言威脅,意圖打擊報複。
憑這兩點,下次被調查的就是劉科長了吧?”
白小霞嘴角微揚,一絲笑意浮現在臉上。
劉海立刻想起剛才牛玉山的話,再查下去,很可能就反過來。
沒想到這句話,這麼快就變成了現實。
美女蛇,這個兩麵三刀的美女蛇,完全就是陳常山暗設的棋子,怪不得陳常山會那麼氣定神閒的下棋。
臥槽!
劉海伸手就要搶奪錄音筆。
白小霞已有準備,往後一閃,劉海搶個空,剛要再上前,白小霞一指他,“劉科長,我不想把臉撕破,我也勸你理智,隻要白主任還是白主任,筆裡的內容我永遠不會公開。
所有事都沒有發生過。”
劉海停下,看著白小霞。
白小霞也看著他道,“劉科長,你我之間沒有恩怨,我之所以沒有按你們說的做,隻是不想淪為工具。
這次調查,劉科長雖然沒有達到個人目的,但我相信憑你們劉家的能力,劉科長回到縣裡後,依舊會步步高升,隻要劉科長在升遷的路上,個人目的總有一天能實現。
但如果你我撕破臉,我的主任是當不成了,但劉科長的升遷也會受阻。
沒有步步升遷,劉科長想實現個人目的也就徹底變成水中花。
為和一個小女人較勁,就把自己真正的仇敵永遠放過了。
劉科長不會眼光這麼窄吧?”
白小霞又是一笑。
劉海不禁重新打量對麵這個女人,不僅漂亮,還有心機,絕不是一個簡單的花瓶,“白小霞,我可以放過你,王金虎能放過你嗎?”
白小霞道,“那是我的事,和劉科長沒關係。劉科長還是想想自己吧;
我讓劉科長生氣了,我向劉科長道歉,對不起,劉科長。”
白小霞主動向劉海伸出手。
劉海沒有握,隻是看著白小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