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常山打完電話,打了輛車回到家中,剛坐定,門被敲響。
陳常山到了貓眼前,往外一看,張秋燕站在門外。
打開門,張秋燕進了屋,一眼看到牆上字幅,“這是牛縣長的字吧?”
陳常山點點頭。
張秋燕到了字幅前,邊看邊道,“貴在自知,人就是要有自知之明,特彆左右為難的時候。
不自知就會做傻事。
你現在?”
“有點困惑。所以我給你打電話。”陳常山道。
張秋燕一笑,“行,那我們就聊聊吧,我聽聽你怎麼困惑。”
張秋燕到沙發邊坐下。
陳常山坐到她對麵,剛要開口,張秋燕一擺手,“等等,你承諾彆人不講的,不要說出來。
雖然你我都很信任對方,但也要允許對方保留自己的秘密。”
陳常山點點頭,“對,還有嗎?”
張秋燕接著道,“我先問你三個問題?”
陳常山道,“問。”
張秋燕看著他,“你肯定沒有做違背良心的事?”
陳常山也看著張秋燕,“沒有。”
張秋燕點點頭,“你掛這幅字,是一種策略?”
陳常山應聲是。
屋內靜了片刻。
張秋燕問出最後一個問題,“你還想留在花田鄉當鄉長?”
“對。”陳常山道。
張秋燕頓頓,“我問完了,說你的困惑吧。”
陳常山把與張文遠見麵的情況講了一遍。
張秋燕靜靜聽完,“你困惑在哪?”
陳常山道,“據我了解,張文遠和孫元茂的關係一直不錯,他能當上局長,雖然和上次專項資金的事有關係,但肯定也是孫元茂幫他在李書記那說了話。”
張秋燕道,“你了解的沒錯。”
陳常山接著道,“所以他也應算是李書記的人,可剛才他卻給我出了背著李書記,去見牛縣長的招。
我認為不正常。”
張秋燕沉默片刻,“你認為不正常是對的,沒有接招更是對的,因為這是種試探。
你若接了招,你暗中背叛李書記的懷疑就坐實了。”
陳常山頓愣,“你的意思?”
張秋燕反問,“昨晚你和牛縣長在哪見的麵?”
“明月樓。當時除了李通,牛縣長,沒有外人,對了,還有一個明月樓的總經理,但他始終沒進屋。
難道是他把事說出去?”陳常山道。
張秋燕搖搖頭,“牛縣長在明月樓私下見客,是給明月樓老總臉,借明月樓老總一百個膽兒,他也不敢把事說出去,除非他明月樓不想在田海開了。”
陳常山點點頭,有道理。
張秋燕接著道,“昨晚打電話,我就和你說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特彆在田海,縣委和縣府一直較著勁,彼此挖牆腳這種事,根本瞞不住。
牛縣長私下見你,你若轉身去向李書記告密,牛縣長很快就能知道。
同樣,你私下去見牛縣長,李書記也能知道。
至於李書記是怎麼知道的,我的推測是有人故意放出消息。”
“故意放消息,誰?”陳常山立刻問。
張秋燕微微一笑,“誰也想當花田鄉鄉長,就是誰。”
陳常山心頭一亮,“關月。他也想當花田鄉鄉長,李通能去縣府,還是他推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