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常山沒說話。
劉海往前一探腦袋,“陳常山,上次我和關月去你家,你不是很得意嗎,又動拳又動嘴。
今天怎麼沉默了,接著懟我呀。”
劉海像一隻得誌便猖狂的狗,伸長脖子向陳常山狂吠。
一道挖痕出現在劉海脖頸處。
陳常山心頭一動,“劉海,你脖子是怎麼受傷的?”
正得意的劉海聞言一激靈,收回腦袋,下意識捂住脖子,“陳常山,你瞎看什麼?”
陳常山淡淡道,“看你的脖子,如果我沒看錯,那是被女人挖的,下手挺狠,如果那是刀,你的命就沒了。
在哪又做了見不得人的事?
小心點,如果被紀委查到,彆說副局長,你現在的科長都得歇菜。”
劉海臉色頓變,“我這是不小心被貓抓傷的,陳常山,你要是敢造謠毀我的前程。
我饒不了你。
我副局長當不成。
你鄉長也彆想當。”
劉海明顯氣急敗壞。
回應他的是陳常山的冷笑,“咱倆性質不一樣,我當不成了,起碼我當過。
你當不成了,你都沒當過。
最終還是看我的背影。”
劉海立刻被懟的無語,臉氣成豬肝色,勃頸上的挖痕更加明顯。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劉海匆匆從包裡掏出手機,接起,“梁縣長,我已經到了,我馬上上去。”
掛掉電話,劉海一指陳常山,“我要向梁副縣長彙報工作,沒時間再和你扯淡。
陳常山,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最後肯定是你看我的背影。”
丟下話,劉海匆匆走了。
看著劉海縣府大樓,陳常山也回到了車裡,咚,重重一拳打在副駕駛座椅上。
心裡的鬱悶再無法遏製。
他陳常山能有今天的位置,雖然有運氣成分,更多是靠自己搏出來的,甚至幾次把命都押上,才有了今天的陳鄉長,前邊還有代理兩字。
而劉海什麼都沒做,隻是投了一個好胎,就平步青雲,步步高升,他還心安理得,以此為榮。
更可笑的是,陰差陽錯,陳常山居然在劉海高升的路上幫了劉海一把。
陳常山想罵人,包括罵他自己。
可是罵也沒用,這就是現實。
再冷靜想想,關月競爭花田鄉長,就是劉海父子包括牛縣長給關月設的一個局,隻有關月走了,財政局副局長的位置才能空出來,劉海才有機會上位。
所以無論關月競爭鄉長的結果是輸是贏,劉海當副局長都已內定好。
陳常山輕笑聲,拿過煙和火準備抽支煙。
砰!
火機按照,一團火苗出現在陳常山眼前,躍動的火苗中,陳常山似乎又看到了劉海勃頸上的挖痕。
還有昨晚的龍海賓館,從公廁裡倉皇跑出的白小霞。
上次調查組下鄉,劉海和白小霞接觸過。
劉海又是見色挪不動步的花花公子。
昨晚打白小霞的主意難道是劉海?
白小霞想當副鄉長,劉海又有這個資源。
兩人有見麵的動機。
陳常山手鬆開。
火苗熄滅。
陳常山心中卻豁然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