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昌臉沉下,親和感徹底無影無蹤,“陳常山,你是被縣裡看重的優秀年輕乾部,優秀的標準之一就是能做到公私分明。
可你是怎麼做的?
誘騙,打人,威脅。
不僅不符合優秀的標準,而且還在違法犯罪!”
啪!
劉文昌拍桌而起。
陳常山也立刻站起身,“劉部長。”
劉文昌一指他,“你不用解釋,我可以明確告訴你,你想用這種肮臟的手段左右組織人事安排,完全不可能。
在我這就通不過。
你做不到公私分明,我能做到。
在花田鄉副鄉長的任用上,隻有組織原則這一個原則,誰也不能改變這個原則。
沒有任何條件可談。
陳常山,你隻會為你的愚蠢付出代價。”
劉文昌大義凜然,氣勢咄咄。
陳常山一時也被震懾住了,內心不禁想,劉文昌這次真豁出去了?隻要能把陳常山徹底拿下,即使他兒子劉海毀了,也在所不惜?
劉文昌如此決絕的態度,完全出乎陳常山意料。
但另一個聲音又告訴陳常山,劉文昌絕對做不到大義滅親,這就是個局。
反正我陳常山是篤定豁出去的想法而來,你想演,我就陪你演。
劉文昌果然愈演愈烈,表情凝重道,“作為一個父親,自己孩子犯了錯,又被居心不良的人利用,我肯定痛心。
但陳常山你高估了你的判斷力,我再痛心,也不會讓居心不良得逞,否則我這部長今後還怎麼當,組織原則還要不要了。
古人能刮骨療毒,我也能壯士斷腕。
這就是我現在的心態。
球場你不敢上。
官場,你照樣贏不了。”
劉文昌短粗的手指一指陳常山,氣勢逼人。
外邊有人敲門。
劉文昌放下手指,“進來。”
工作人員進了屋,到了劉文昌近前,“劉部長,縣公安局的人來了。”
劉文昌沉默片刻,“你讓他們等一會兒。”
工作人員應聲是,走了。
屋門再次輕輕關上。
劉文昌重新看向陳常山,“陳常山,縣局的人已經來了,是你自己去自首坦白,還是我讓他們過來。
這兩個性質可是完全不一樣。
你是李書記一手培養起來的,又剛當鄉長,為了不讓李書記太丟臉,我認為你還是自首坦白為好。
鄉長肯定是當不成了,體製內也不能留你了,但坦白從寬,最起碼可以減輕刑罰。
到了裡邊,好好想想,組織原則絕不是你能用非法手段踐踏的。”
咚咚!
劉文昌重重敲了兩下桌子。
陳常山深吸口氣,“劉部長,我確實判斷錯了,我沒想到您這樣公正無私。
我佩服,從心底裡佩服。
您是這個。”
陳常山向劉萬昌一豎大拇指。
劉文昌哼聲。
陳常山收回手,“在您的公正無私麵前,我自行慚愧,我不是一個合格的乾部,愧對優秀兩字。
我選擇自首坦白,我所有知道的,錄製的都會如實向縣局的人交代。
劉部長,縣局的人在哪屋,麻煩您帶我去自首。”
陳常山滿眼誠意看向劉文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