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亞娟深吸口氣,接著道,“那個領導就是劉文昌,我以前聽我爸講過劉文昌,他和我們家是同宗,在縣裡當領導,沒發達前,還蹭過我爸的煙。
我爸提起這些事,總是眉飛色舞,好像自己也很牛。
但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因為我覺得劉文昌的身份和和我家比就是天上地下,我們根本不是一類人,這輩子我們都不可能碰麵。
沒想到,剛見麵的時候,他很和藹可親,問了些我工作生活上的事,知道我是劉老三的女兒,還很高興,蹭煙的事也沒否認。
我也很高興,自己一直認為遙不可及的縣裡領導,原來根本不可怕,就是個親近的長輩。
後來,劉文昌每次來酒店,都是我給他服務,我也因此被酒店升了領班。
那時,我從心底裡感謝他,認為遇到了貴人。
直到有一天。”
劉亞娟臉色立變,聲音也驟然變緊。
屋裡再次陷入沉靜。
劉亞娟努力定定神,才接著道,“有一天下午,正值我休班,突然接到劉文昌電話,說他家裡來了重要客人,保姆不在,需要我去幫忙接待客人。
他會按照酒店的雙倍待遇給我支付工資。
我當時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這不是錢的事,就算劉文昌一分錢不給我,我也得去。”
劉亞娟看看陳常山。
陳常山點點頭,理解。
劉亞娟目光垂下,“我按照劉文昌給我的地址,到了他家,他家根本就沒有客人,他家人也不在。
隻有他自己。
對此,我起初並沒有懷疑,依舊信了他的話,客人一會兒就會到。我就開始準備,那天很熱,我準備了一會兒,覺得口渴,喝了他遞來的一杯果汁。<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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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
劉亞娟死死咬住嘴唇,說不下去了。
陳常山和張野也同時皺皺眉。
屋內的空調溫度有點低,屋裡有些冷,劉亞娟不禁哆嗦一下。
張野拿起遙控器對著空調一按。
滴。
屋內氣溫回暖。
劉亞娟道聲謝,“事後,我想死,還要報警,劉文昌就威脅我,他在田海處處有人,我告到哪都沒用,隻會自討苦吃,不僅我不會有好結果,我父親也不會有好結果。
隻要他一句話,就能讓我們父女變成我媽那樣。
在服務他的那段時間,我也確實看到他在田海很有勢力,我鬥不過他。
他見我害怕了,就又換了嘴臉,隻要我答應他,他會送我套房,還會給我找個更好的工作,以後還會娶我。
這時我才知道,這根本不是他真正的家,是他眾多房產中的一處。
我答應了。”
劉亞娟看向陳常山兩人,“陳鄉長,張鄉長,你們是不覺得我很無恥?”
陳常山兩人同時搖搖頭。
張野道,“劉亞娟,我以前是乾警察的,在當警察期間,我很討厭一種腔調,現在也一樣討厭,受害者有罪論。
在你與劉文昌的交往中,你是被動的,你是受害者。
雖然在後來的選擇上你有一些錯,但造成這件事的罪魁禍首,肯定不是你,是劉文昌。
你的無奈我和陳鄉長都能理解。”
眼淚瞬間從劉亞娟眼中奪眶而出,劉亞娟哽咽著連聲稱謝。
陳常山心中也頓時濕漉漉,同時為張野點讚,張野,你說得真好。
因為你這番話,劉亞娟封閉的心門肯定會徹底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