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下,丁雨薇給倒上茶,陳常山看眼煙灰缸,煙缸裡有六七個煙頭,看來丁長遠來得時間挺長了,十一點多還不走,肯定是在等他。
陳常山遞給丁長遠一支煙,又給他點上,“爸,您過來是看丫丫?丫丫呢?”
“剛才爸媽一起來的,丫丫和她姥姥走了。”丁雨薇道。
陳常山輕嗯聲,直覺告訴他,這裡邊有事。
丁長遠抽口煙,“常山,你當了縣長,比以前更忙了吧,一定要照顧好身體。
雨薇,家裡的活兒你要擔起來,常山在外邊忙,你不能讓他回家也忙,那會影響常山工作的。”
丁雨薇撇撇嘴,“爸,我知道。家裡活兒,我從來不讓常山操心,是吧,常山?”
陳常山笑應是,“雨薇絕對是個賢妻良母,家裡事我真的從沒操心過。
我明天才正式到任,我前段時間其實也不忙,就是些迎來送往的事,今天回鄉裡,也是把沒交代的事情再和鄉裡叫待一下。”
丁長遠點點頭,欲言又止。
陳常山看眼丁雨薇。
丁雨薇微微皺皺眉,“爸,你不是有事要和常山說嘛,你就說吧。”
陳常山也立刻附和,“爸,有什麼事,您儘管說。”
丁長遠喉結滑動幾下,又抽口煙,“常山,我這人好麵子,不求人,因此幾次升職的機會都錯失了,結果乾到頭發都白了,也沒乾出個模樣。
你比我有出息,年輕輕輕就當了副縣長,是咱們全家的驕傲,雨薇當初找你是找對人了。”
陳常山立刻打斷他的話,“爸,咱們一家人不說這些客套話,您有事直說。”
丁雨薇也道,“爸你在女兒女婿麵前,還吞吞吐吐乾嘛。”
丁長遠重重應聲好,按滅煙,看向陳常山,“常山,那我就直說了,我有個同學昨天找到我,說她女兒去年考上縣裡的教師編,但分配的不理想,分到了鄉小。
一個女孩子從小沒在鄉下待過,去了鄉小不適應,家長也擔心她,但是一直調不回來。
最後她實在沒辦法了,讓我幫幫她。”
丁長遠滿臉惆悵。
丁雨薇道,“爸,你這同學也真會找人,你一個工會的股級乾部怎麼可能幫上這種忙。
從鄉裡往縣裡調,這可不是小事。”
丁長遠應聲是,“我當時也是和她這麼說的,可是她。”
丁長遠看眼陳常山。
陳常山明白了,那個同學表麵求的丁長遠,實際求的是他陳常山。
自己剛當上副縣長,屁股還沒坐到板凳上,這種事就來了,而且還是老丈人上門。
陳常山想了片刻,“爸,我明白您的意思,可我是主管經濟的副縣長,文教衛生不歸我管。”
丁長遠立刻接上話,“常山,爸也知道你為難,你剛上任不應該給你找麻煩。
可我那同學也實在可憐,就母女倆,萬一女兒在鄉小有個差錯,當媽的受不了。”
話未說完,被丁雨薇打斷,“爸,說了半天,你那個同學是女的,怪不得剛才我媽在的時候,你一個字都不說。
爸,你和那個同學到底什麼關係?
如果有其它關係,這忙絕對不能幫,我就不答應。”
丁雨薇急了。
丁長遠忙解釋,“雨薇,你想哪去了,你爸不是那種人,她就是我的高中同學,畢業後就再沒見過麵。
她因為女兒的事,實在沒招了,才找到我,我開始也沒答應,可她身體有病,又哭哭啼啼,我實在沒辦法,才決定問問常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