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丁長遠那一臉蒙圈的樣子,丁雨薇是又氣又無奈,“爸,怪不得我媽說您下棋釣魚都有悟性,就是當官沒悟性,昨天您來找常山,我就不太同意常山幫您辦這事。
不僅因為你那個同學是女的。
還有個原因,常山是剛上任就辦私事,萬一有人借此發難,常山這副縣長還怎麼當?”
“有這麼嚴重嗎?”丁長遠還是有點不相信。
丁雨薇歎聲氣,“爸,你以為縣府裡的爭鬥和你們部門發福利一樣,多點少點,大家不計較。
縣府裡的爭鬥可是步步驚心,稍有不慎,就可能被對手拉下馬,特彆是常山這麼年輕就到了副處級,對他羨慕嫉妒恨的人不在少數。
我聽說那個剛上來的常務副縣長鄭好就把常山視為對手,怕常山以後和他爭縣長的位置。
所以常山剛上任,他肯定要找常山的不是,萬一這次調動的事,是李通和鄭好商量好給常山背後下套,常山就麻煩了。”
丁雨薇又歎聲氣。
丁長遠臉白了,“雨薇,這些爸都沒想到,你怎麼想到的,常山和你講的?”
丁雨薇搖搖頭,“我好歹也在宣傳部工作,這些情況想不知道都不行。
從常山被提為鄉書記後,每天在我耳邊的各種話就不斷,有羨慕,有嫉妒,還有表麵上誇你,實際心裡恨的發癢。
等常山被提為副縣長,這些話更多。
我知道常山肯定也聽過這些話,他內心壓力其實挺大,所以外邊這些話,回了家後,我從不和常山說,就怕給他增加壓力。
也有人求我讓常山給辦事,我都婉拒了。
原因就一個,常山能越乾越好,我作為妻子高興,但我更希望他能平平安安,不要像那個劉海一樣,自己官沒當好,被抓進去了,老婆孩子都跟著受苦,連上醫院看病都沒老公陪。”
丁雨薇眼前浮現出當初吳麗抱著孩子在醫院走廊裡可憐兮兮的樣子。
這一幕,丁雨薇始終難忘。
丁長遠聽完,也是連聲歎氣,“雨薇,爸以前以為你和你媽一樣,就是會做做家務。
今天聽完,才知道你比你爸有見識的多。
那昨天常山答應爸的時候,你怎麼不攔著?”
丁雨薇看向丁長遠,“爸,我是常山的妻子,也是您的女兒,昨天您那個樣子,可憐兮兮的,難得向女婿張次口,我攔也於心不忍。
常山想儘份孝心,也沒把話說死,想試試,我也就不攔了,但您走後,我也向常山說清楚了,彆為難,能辦就辦,不能辦就彆辦。
到時我替常山向您解釋。
可沒想到情況變成這個樣子。
爸,李通給您打完電話後,您為什麼不再和常山核實一下?”
“我?”丁長遠無語了,遲疑片刻才道,“雨薇,爸當時除了高興沒想那麼多,縣政府主任的話還能有假嗎?”
丁雨薇搖搖頭,“有沒有假我不知道,但就怕有套。”
“有套!”丁長遠臉色又白了,“雨薇,那怎麼辦?這若是把常山坑了,爸可就對不起你們一家。”
丁長遠聲音和手都在顫抖。
丁雨薇立刻扶住他,“爸,你也彆太擔心,剛才隻是我自己的推測,也許我的推測都是錯的,事情沒那麼糟糕。
常山能應付。”
“你確定?”丁長遠眼中重新有了希望。
丁雨薇笑應,“剛才常山出門時的笑讓我有了這種感覺,從談戀愛到結婚,我和常山在一起也六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