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好像是一種天賦,以前阿姨總說,整個家裡,隻有她最了解他。
可這項技能放到現在,倒像是一種詛咒。
雲舒沒有說話,心裡忍不住想,討厭她最好,他們本來也不合適。
為什麼會喜歡她呢?
她是說,男人對女人的喜歡。
她在腦海裡拚命思索,可也隻有想到一些無關痛癢的碎片,那些碎片記憶裡,他都是個溫柔可親又有點嚴肅古板的大哥。
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她真的想不明白。
她沉默地跟他較勁。
“打算冷處理我?”他點點頭,逼視她,“那就告訴我,你討厭我,不想再看到我,我保證從你的世界裡消失得乾乾淨淨。”
雲舒有些急地看他一眼,眼神裡有淚、倔強,還有一點委屈。
他明知道不可能的,她不能做那種忘恩負義的事。
“那就接受我,嗯?”尾調上揚,像是詢問,可梁思諶的手突然卡在她的下頜,卻是一副要吻她的樣子。
他並不是那種人,可為了逼迫她快些做出決定,卻好像什麼都做得出來。
雲舒隻是害怕,想逃走。
可她父母雙亡,寄居在梁家已經十幾年,這裡就是她的家,她沒有地方可以逃。
這也不是他們第一次接吻,那次之後,他給了她小半年時間考慮,她還是沒有答案。
因而雲舒一時也分不清,到底是誰更過分一點。
雲舒還是不可避免地想起了上次那個吻,已經忘記是什麼樣的了,隻記得自己的慌亂、震驚和無措。
那天正好是她十八歲生日前一天,他來學校看她,那時候她神經衰弱,無法適應宿舍的生活,於是在琢磨搬出去住,一些環境不好的地方,隔音也很差,她害怕住過去還不如在宿舍,可是環境稍微好一點,她又怕自己負擔不起。
梁思諶仿佛未卜先知,知道她會有怎麼樣的考量和顧慮似的,不知道什麼時候,直接買了一套附近的公寓,鑰匙遞給她的時候,她都覺得燙手,反複推回去,倔強地說:“我不要,我……住在宿舍也行。”
梁思諶一把拎住她的後頸,什麼也沒說,隻是把她塞進車裡,帶著她去看公寓。
公寓小小的,裝修得很明淨,其實已經照顧她的自尊了,如果是他自己住,這裡估計還不如他的臥室大。
“房子寫的我的名字,借給你住,次臥給我留著,我不喜歡住酒店,以後來看你,我住這裡,不要帶彆人回家。”
他兀自交代著,命令的語氣。
或許是為了讓她好接受一點。
雲舒沒有再推辭,說了句:“謝謝哥。”
他回頭,看她一眼,玻璃鏡片下的眼神晦澀不明:“叫我哥就得聽我的,不想聽,下次叫我名字。”
她下意識呢喃了句:“哥……”
說完才意識到,好像在回應他:我聽你的。
她咬了下嘴唇,有些懊惱,可也沒有什麼好辯駁的,對她來說,他確實是她的哥哥,她也願意聽他的話,隻是很多時候覺得自己受之有愧。
那時她就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太對。
但也隻能在心裡期盼自己能夠努力學習好好工作,將來報答一二。
那天晚上兩個人一起吃飯,配餐的酒是低度數的利口酒,但是口味甜甜的,她當飲料喝,梁思諶也沒料到她酒量那麼差,也就沒製止她。
他本來要留著第二天給她過完生日再走,但突然有急事,淩晨要趕回去,他便定了蛋糕,送去公寓了,要提前給她過。
兩個人回公寓的時候,雲舒已經有些迷糊了,她喝醉了倒是顯得活潑許多,回程在路上,兩個人坐在車後座,她挨著梁思諶,跟他講自己學校裡的趣事,講自己去實驗樓搬大體老師,正好碰到電梯故障,幾個人困在電梯,嚇得魂飛魄散。
一直到公寓,上電梯,依舊喋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