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的身體很敏感,而他也足夠了解她,沒有多費勁就讓她放鬆,但他隻是看她釋放後,去漱了口,說了句:“睡吧!彆逞能了。”
他看出來她是在賭氣,明明什麼也沒準備好,仿佛在破釜沉舟。
他就算想當個禽獸,也沒什麼興致了。
門關上,他出去了,房間歸於安靜。
雲舒望著天花板發呆,剛剛發生了什麼?
他們做了嗎?好像沒有。
他隻是……他隻是……
雲舒痛苦地呼出一口氣,比起真的做了,這樣讓她更難接受,大概是因為,他總能拿捏她每一寸的情緒,而她從來都拿他沒有辦法。
雲舒安靜躺了很久,很迷茫、很慌亂,但還是出去找他了,這麼多年,她學過很多很多的道理,人生中很多個快樂幸福的瞬間是他給的,很多個痛苦迷茫無措的時光是他陪著的。
很多她懂得的道理還是他教的。
她記得那時候她數學很差,因為他的輔導,心生更多恐懼,總是把數學卷子放到最後寫,有時候甚至害怕被他罵就把卷子藏起來不寫。
出於一種逃避心理,總覺得再等等。
可等什麼,等到什麼時候,她不知道,就那麼擱置著,企圖交給時間解決。
到最後當然是數學成績越來越差。
有次梁思諶冷著臉告訴她:“所有的矛盾都是越放越大的,越是你害怕的東西你越是要麵對它,不然什麼都解決不了。”
是的,不是閉上眼就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的。
雲舒沉默地走出去。
他躺在沙發上,睡袍寬鬆,領口微微敞開,或許是兩個人剛剛做過那些事,看見她出來,他連擋都懶得擋了,隻是好笑問:“還不睡?我給你空間,你倒是還敢出來。”
她垂眸,慢慢走到他身邊,在他身側蹲下來,像小時候那樣,挨著他,她小時候很怕他,但卻總是很喜歡待在他身邊,哪怕不說話,就隻是坐在他旁邊,就覺得很安心。
這麼多年過去,她甚至想過將來他娶妻生子,自己該不該以妹妹和姑姑自居,想很多,唯獨沒想過,兩個人的關係會變成這樣。
她的眼神盛滿悲哀,可卻奇異地變得平和下來,她看著他,挫敗地說:“我幫你吧。”
她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他明明已經……很那個了。
他甚至都沒有選擇去衛生間解決,隻是安靜地告訴她,睡吧!
大概是不想她被嚇到。
梁思諶的確沒有那麼好的定力,甚至這會兒已經快要炸了。
他不明白她有時候膽小得要命,看起來稍微逼得緊一些都快要破碎了,偶爾又好像什麼都不怕。
梁思諶幾乎是把她強按進懷裡的,渾身滾燙,動作也談不上溫柔,一邊吻她,一邊攥著她的手引導,一遍一遍問她,愛不愛我。
雲舒不知道怎麼回答,她不覺得自己有愛,愛太奢侈了。
可她也說不出口不愛,不然他們在乾什麼,隻是欲望地發泄嗎?
她不想把他們的關係定義成這樣。
她到最後,大概是說了一句愛的,但她覺得自己已經意識不清醒了,不知道會有多敷衍,他大約也沒有多清醒,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
但那似乎也沒有多重要了。
他們擁抱著,像兩隻交頸的鴛鴦,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第二天雲舒從他懷裡悄然掙脫,像是十二點鐘的灰姑娘聽到鐘聲,噩夢般驚醒,逃出他的公寓,她打車一路到機場,定了最近的航班去學校,路上跟阿姨撒謊說自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