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鐘從他被龍爪刺穿那刻起就已經失去了理智，恍惚中，她總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就好像，自己以前也做過類似的事情。
金龍咆哮著掙紮，五爪抓撓在林鐘身上，又被另一道力量擋開。
逐漸的，金龍體型越來越小，顏色從金淡到霧白，最後消散在林鐘嘴邊。
頭頂的皇殿被剛才金龍的力量震碎飛散到四周，露出滿天紅焰。
好美啊。
林鐘取出含在嘴裡的龍珠，恢複清明的雙瞳泛出亮金，一閃而過。
她彎腰抱起破碎的林星回，把腦袋像小時候一樣埋進他頸間撒嬌。
“我都想起來了，弟弟。”
原來她沒有躲起來過，從來沒有。
她殺死了那些人，一口、一口吃進了肚子裡。
後來她昏迷了，直到被救下……
林鐘斂低眼眸，抱著他回到雪中探花旁，撿起所有的碎片放進儲存袋。
而林星回，準確說是林星回的魂魄，為了不使他飛散，林鐘把他放進龍珠裡蘊養。
待雪中探花重鑄好再把身體還給他。
“好好睡一覺吧。”
跟鉤吻約定的半個時辰早就過了，林鐘稍微靜坐恢複些靈氣就啟程去找他。
結果剛出廢墟就看到自己所處位置被一群士兵圍住，領頭的女人戴著白色麵具，從頭到鞋一身純白，挑不出其他顏色。
她沒有攜帶武器，唯一能當武器的隻有被她當發簪用的毛筆。
“罪女擅闖皇城重地，堯嫿奉天子和師父之命，誅之。”
自稱堯嫿的女人自顧自說完話，抬手扯下發間的毛筆，在空中描繪。
“龍珠我隻是借用一下！”
雖然不知道她在作什麼法，但林鐘心知不能讓她繼續下去，果斷出手。
少了雪中探花，也沒一把稱手的武器，為了節省靈力，林鐘隻好近身以氣禦敵。
見林鐘不僅不知罪，還炫耀拿到了皇城至寶，堯嫿不再因她是女子而手下留情，一聲令下：“擋住她。”
一直待命的士兵蜂擁而上，林鐘為了不傷及無辜，儘量隻將他們打暈。
堯嫿見此冷聲道：“你既然不想傷他們，又為何要助紂為虐，害全城百姓。”
“什麼助紂為虐，什麼害全城百姓，我這是在救人！你給我說清楚！”
林鐘釋放靈力震開所有人，瞬移到堯嫿麵前想質問她，卻被無形的屏障阻隔。
堯嫿也是一驚，伸手觸碰，最終頹然地跌落在地，捂臉痛哭。
“還是晚了，都怪我，都怪我沒用。”
“到底怎麼回事，你快告訴我呀。”
花燈燃不了多久，一盞一盞熄滅後，林鐘才察覺天有多黑。
黑得不正常。
林鐘照葫蘆畫瓢，用兩指覆靈掃過雙眼，再睜眼時，滿城死氣混雜著龍氣鋪天蓋地，在天地間翻騰。
龍氣雖抵禦了鬼氣的壓近，可因為都被籠罩在屏障內，總有漏網之魚逃出。
“這屏障不一定是他所為。”林鐘皺眉道。
堯嫿止住哭泣，麵具下的細眸狠狠剜了林鐘一眼，憤憤道：“你彆做出那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他為了放出鎮妖塔下的妖怪從而搭上全城人的命，你就是共犯！”
她懊惱地捶地，“要不是我修為不夠，衝不破龍氣，早下去把你殺了，可惜幻境居然沒能逼瘋你。”
“原來是你搞的鬼。”
林鐘發氣似地踢在屏障上，低下的頭讓人看不清她此時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