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還在這兒睡。”寧書禾細細擦著葉片,看出她有話要說,直接問,“有什麼事嗎?”
“嗯……”沈菲一臉躊躇,“剛剛海大的人打電話過來,問下周二的特約授課您還能參加嗎?”
寧書禾愣了下,擦擦手進屋:“我好像沒說過要改時間。”
沈菲搖頭:“我也是這個反應,我還說寧老師沒有特殊情況絕不會更改已定行程,但對方還是說需要重發郵件讓我們再次重新確認。”
“他們有說原因嗎?”
“沒有,隻說希望再確認。”
“那你先去吧,我打個電話。”寧書禾沒太在意這事。
“好,有事叫我。”臨走時,沈菲轉頭又說,“對了,您提的那幾家餐廳裡,那家墨西哥餐廳和中餐樓還有位子,說是以後可以每周六日都會給您留到七點半以後。”
“暫且不用了,今天的話……先定七點的吧,中餐。”寧書禾想了想,“等等,還是六點吧。”
沈菲笑笑:“好。”
她發了會兒呆,從畫架旁的桌子上拿起手機,翻微信列表,點開置頂的名字,菜單裡調出語音通話,打過去。
響了好幾聲,那邊才接。
她問:“下班了嗎?”
“剛忙完,想好吃什麼了?”
“今天周六,位子好少,剛剛直接讓沈菲定了十台路那家中餐。”
傅祈年在電話那頭笑說:“怎麼也不問問我的意見?也不怕我不愛吃。”
寧書禾心情不錯:“我也沒吃過,我們一起去嘗嘗。”
“行,都聽你的,你再坐會兒,我馬上去接你。”
“嗯。”
近五點鐘,算得時間差不多,寧書禾挑了幾支今天新醒的花,包了兩束,一大一小。
一束留給了沈菲,一束放在門口。
之後便鎖了畫室的門坐到了工作室大堂的沙發上,又等了十幾分鐘,走廊裡回響起電鈴聲,通過可視看清來人後,寧書禾套上外套,拿起那束花親自去開門。
穿過花房走廊,天色裡尚還棲著最後一點霞光,傅祈年已在那兒了。
寧書禾下了台階,把花遞給他。
“給我的?”傅祈年問。
“不然還有誰?”寧書禾笑著挎上他的手臂。
傅祈年注意到:“怎麼沒拿包?”
寧書禾隻說:“一會兒就回來,拿著好麻煩。”
“晚上不回家嗎?”
“嗯。”寧書禾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手腕一撐,推著他往前走,“我要餓死了。”
“好吧,既然寧大小姐都這麼說了,小的就算超速也得救你的命。”
兩個人煞有介事地對視一眼。
寧書禾好似真在認真思考:“那倒是也不用,我還想多活幾年。”
兩個人笑作一團。
之前周頌宜問過她到底喜歡傅祈年什麼。
她在佛羅倫薩讀美院時,傅祈年的學校雖在米蘭,人卻常住佛羅倫薩,寧書禾剛認識他的時候,他就毫不吝嗇地向她介紹他的代課。
說是代課,但看業務範圍的話,甚至直接可以叫做“替身”了。
但和傅祈年不一樣,寧書禾當時是人生第一次獨自一人跑到這麼遠的地方生活,沒有家人、沒有朋友,語言也不太熟練。
剛到意大利的第一年,幾乎就是傅祈年在照顧她,等她在佛羅倫薩紮下根,傅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