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運的是,今天喝了酒,可以把一切罪責都推給醉酒。
燈光下,傅修辭一向能夠維持的克製此時此刻蕩然無存,他的目光幽邃而滾燙,呼吸粗而重,緩緩地噴灑在她的手腕內側,激起一片癢。
她輕輕掙紮一下,還是沒有離開,而是踮起腳,抬手去摘他的眼鏡。
視野因她的動作變得模糊,傅修辭微微眯了一下眼。
寧書禾輕聲問:“你近視多少度?”
“你之前問過了。”
“哦,是嗎?”
“是。”
“但你上次好像沒有回答……”
寧書禾的這句話並沒說完,就被他重重地封沒在唇齒中,忍耐許久後倏然迸發的一個吻。
急不可耐的、囫圇的、毫無章法的。
她笑了一下,幾分笨拙地接受和回應。
而後不自覺地伸手,繞過他的後頸,下一秒,就感受到男人的手臂伸過來,徑直箍住她的腰,把她整個人抱了起來,轉身向後,跌撞在他房間門口的牆壁上,踢上房門。
過了好一會兒,寧書禾才有機會拿鼻腔呼出一口氣,兩臂都攀在他肩頭,指尖扣緊,像是溺水的人攀緊浮木,本能地不想跌溺下去。
傅修辭退開,落吻於她微涼的肩頭,寧書禾隻覺被他觸及的地方一陣酥麻。
他的動作停下,埋首在她頸窩裡。
兩個人的呼吸都已然亂了。
他的嗓音沉啞,隱隱不耐:“不想回去睡覺?”
寧書禾微微睜開眼睛,嗅到他身上凜寒的香氣,悸動的心跳聲在黑暗中被無限放大,她有點緊張,抱住他的脊背,沒有回答他直白的問題,而是反問:
“三叔想讓我回去嗎?”
“不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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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薄的紗簾並沒能全然遮住窗外的月色,月光透過窗戶,被紗過濾後如薄霜般柔和,灑在他堅實的脊背上,她眯著眼睛,下意識抬手輕輕劃過,留下熾熱的軌跡。
寧書禾最後的意識,是聽清黑暗裡有撕開塑料包裝的聲音,還有他俯在她耳邊說的那句話:幫我。
腥甜的氣息彌漫,好像聞到雨水般潮濕的味道,可聖彼得堡的一月,哪裡有雨。
她沒有時間細想那是什麼,隻能憑著本能抓緊被汗水打濕後皺了又平複的床單,以尋求一絲支點,剛放下的雙腿微微發軟,腰際就被穩穩扶住,她無處可逃,也沒有逃跑的意誌。
心臟劇烈而牽扯地跳動,持續缺氧,模糊聽到有誰在耳邊,一邊吻她,一邊輕聲低語。
剛剛是真的喝多了?沒有……我知道你沒有。
我們書禾果然哪裡都漂亮……
這算是邀請我麼?我也很想,可是現在還不行,哪裡有為什麼,瞧瞧,一根手指都還進不去,要我怎麼進去?
不讓我按這裡?為什麼,不舒服?
彆人到過這裡麼……
彆人還能有誰,當然是……
好,不說了,那我有沒有伺候好你?我說過,我可以給你更好的,你還生氣。
怎麼在抖,嗯?冷?不是冷的話,那是什麼?
說話,不說的話就是冷,冷的話動一動就熱了,為什麼又不讓我動?
你覺得我這是在強迫你?那你也反過來強迫我好不好?我在下麵,你自己動動。
不緊張就不會了……
這麼快就累了?怎麼還哭了?沒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