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什麼?”
“我做氣氛烘托組有錯嗎?”楊文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用藤蔓把蕭肅捆到屋中一角,馬佳藝欲言又止,“算了,還是不說了。”
和一個勞改預訂的人說什麼呢?看他也不像悔改的樣。
她還是先給獄長留個消息吧。
醫科大學中,俞簡在和廖教授商量。
“教授,我接下來要去地下,看看停屍間的情況,需要我先送你出去嗎?”
俞簡陪廖教授找遍所需器材和藥物,剩下沒找的都在地下,和停屍間很近。
真不明白為什麼都要把重要研究室建在地下,難道是為了玄乎的研究氛圍?
廖教授思考後道:“獄長,那孩子真的死了?”
“當然——不是。”俞簡轉了個折,他瞥了樓梯一眼,“活的好好的,停屍間他出了不少力。”
廖教授抱著一本厚厚的筆記,那是他看病這麼多年留下的記錄。
“獄長,再往下很危險是嗎?”
“可以這麼說。”
廖教授選擇在此離開。
倒不是他畏懼危險,而是擔心自己的跟隨會給俞簡帶來麻煩,說的難聽點,他就是個沒異能也沒進化能力的老頭,下去就是送人頭。
與其死皮賴臉當累贅,不如出去等俞簡。
大部分教授認為要帶走的東西被收走,學校隻剩下空殼,他沒有可以留戀的地方。
有學生的地方才是學校,這裡早就不是了。
最後回頭看了眼診療室。
末日前,這裡擠滿看病的病人和幫忙做記錄的學生,如今卻冷冷清清什麼都不剩。
就連大樓,都搖搖欲墜。
俞簡帶他飛離學校,送到還在附近的某獵人車輛。
又是很短的時間,俞簡消失在視野中。
駕駛座上的俞老一按下喇叭,吸引一票喪屍注意,但他毫不在乎。
“廖教授,那我們先出發吧?還要在城裡轉悠尋找幸存者呢。”
廖教授將未來得及說出的感謝藏於心底,應聲說好。
俞簡所做的一切都將被載入史冊,他在拯救人類的未來。有他在的話,這漫長歲月積澱的文明會永久留存下去吧。
汽車緩緩發動,廖教授在心中祈禱俞簡平安歸來。
……
似乎是知道天都快要陷落,附近的天氣變得糟糕。
沒經曆過腐蝕風暴的天都幸存者們麻木不仁,對天氣變化毫不關心,隻有在暴風雨中蝸居幾日,被晝夜不分的環境折磨到晝夜顛倒的獵人們,敏銳嗅覺到一絲異常。
“他娘的,我怎麼感覺好像要下雨?你們帶傘了嗎?”
“廢話,現在誰出門不帶傘?是想被雨水腐蝕?”
“草,好像真的要下雨,你們看,一大片烏雲飄過來了!”
散落城市各處的獵人停下手中工作。
有人坐在樓頂享用美餐;有人剛剛用雷電長矛刺入喪屍大腦;有人躲在角落摸魚,才打通智能手環自帶小遊戲的第999關。
不管他們在做什麼,此時此刻,所有人都望向天空。
而後,大地卻顫抖起來。
獵人們:???
hello?你是有什麼問題嗎?
來不及罵人,大家的手環接收到來自監獄的緊急消息。
【各位正在天都探索的獵人:受到變異蜈蚣的長期侵擾,天都底下已一片狼藉,再過不久就要全城塌陷,請獵人們抓緊時間撤離。】
消息下麵,還附上幾輛車子的車牌,是提早得到消息的獵人所開,他們正在搶救城市中心的幸存者。
突出一句話:來不及解釋了!快上車!
“……全城塌陷。”一名獵人摸著手環光滑的表麵,眼皮一抽,“等等,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我覺得大家想的差不多。”另一名獵人說道。
“那還等什麼!跑啊!”
在市中心的獵人們撒腿狂奔,就怕被埋葬於都市之中。
……
其實俞簡給足了獵人們時間,離塌陷還早,沒想到獵人們一個個慌得要命,看完消息就跑。
事實證明他們是對的。
俞簡下樓,拆開實驗室的門,把裡麵的東西一掃而光,開著手電翻箱倒櫃。
就這半小時,地下又傳來無數小頻率的震動,仿若大地震的前兆。
而小獄長沒受到任何影響,該找找就找找,該收收就收收,連門口有數條蜈蚣爬入偷窺,都好似並未察覺,專心致誌完成任務。
如果沒有人為乾預,天都不會陷落的這麼快,看來那些蜈蚣鐵了心不想讓所有人好過。
俞簡撿起地上的教科書翻看,上麵醫學的專屬名詞和俞簡的人生毫不相關。
“簡簡,門口全都是蜈蚣,我數了數,一共四十三條。”係統放出掃描範圍,“停屍間能感應到很強的能量。”
俞簡讓係統繼續盯著,自己卻不做任何行動。
換成以往,這種沒有威脅力的小東西,他一個雷擊就能殺掉一大片。
耗在這裡,不過是為了爭取時間。
一個房間搜索完,俞簡又換到另外一個,就是不去停屍間。
蜈蚣們也很默契的沒出現,在暗處悄悄監視,這是它們最擅長的活。
這期間,俞簡還檢查了一下樓外的信號塔。
信號塔製作好後可以隨地安放,就和遊戲裡挪動房屋建築相似,想收回的時候收回就行。
借助臨時安放的信號塔,智能手環得以重現網絡作用。
這次,俞簡沒有發出消息,他反而收到來自謝雨的傳訊。
對麵開了個視頻,房屋景色一覽無餘。
“獄長,要不你過來一下?”謝雨後麵是拿到新武器好奇心拉滿的隊員,“我覺得我們可能打不過另一夥人。”
說話時,女領隊一發箭正中門上海報的中心,她激動和同伴道:“我小時候練過好幾年箭呢!”
屏幕前的謝雨眼冒星星。
俞簡眨眼。
“其實。”他道,“我覺得你們並不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