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獄長,你的規則是好的,這樣極大提高了治安,可是光懲罰不教育,會不會顯得不近人情?”
聽到是張富德說話,俞簡也耐心同他講道:“教授,如果是三四歲五六歲的孩子,那倒還情有可原。這小孩遠遠不止這個歲數,難道不明白是非?不過他打心底認為自己是對的罷了。”
“雖說現在是末日,總有人覺得強者為尊,這樣沒有錯。不過,這裡到底是我所監管的城市,那就得按照我的法規來。不心悅誠服的話,之後還會有更多人鋌而走險犯錯。”
他說著,抬眼看著慈祥的張富德,再次說道:“要是教授覺得這樣不近人情,就是同他們講講理吧,隻要他們改變自己的想法,懲罰自然而然會結束。”
“不然……”俞簡再次望向鱗粉之鏡,這祖孫犟得很,“就算到死,他們也不能從紀念碑前挪動一步。”
說這話的時候,俞簡是冰冷的。
張富德沉默良久,最後鄭重的回答一個‘好’字,邁著步伐離開監獄。
他從公園出現,有很多M市本地的居民認了出來。
是張富德教授!
難道他們可以吃到變異蔬菜,政府主人還找到了這位偉大的教授!
人們看著教授走到祖孫倆麵前,溫聲的開導。
“小朋友,你知道你為什麼不可以從這裡離開嗎?”他問。
站了一天,大孩子早就沒了脾氣,他懨懨搖頭。
“因為你搶了其他小朋友的皮球。”張富德道,“那你知道,為什麼搶了其他人的東西,就是錯的,要被關在這裡不能離開嗎?”
大孩子一抽一抽的:“因為,那個是…彆人的東西,不是我的,嗚嗚嗚……”
看,他其實不是知道嗎?
“是啊,我們不可以沒有經過彆人的同意,就去拿其他人的東西,這樣是不對的。”張富德和藹道,“知錯就改是好孩子,對不對?”
那老人原來還硬氣的很,見到來人是張富德,動動嘴皮子,都說不出話。
她和張富德是一輩人,肯定知道他的大名,當年都追過星。
偶像明晃晃站在自己麵前,撒潑的話就說不出了。
沒過一會,祖孫倆的懲罰結束,和唐書帶著的小孩道了歉,疲憊離開廣場。
事情是結束了,但規則的恐怖卻深入人心。
“哎,有張教授就是好,換成是我,就懶得去說服他們。”俞簡看著畫麵還在感慨。
都不需要解釋,係統一看就知道簡簡不會去勸,他不是那種愛多浪費口舌的人。
“那要是沒有張富德呢?你就這麼看著兩個人死在紀念碑前?”它問。
“當然不是了,我看著是那種暴君嗎?”俞簡從躺椅上起身,看著很軟的臉上寫滿認真,“那自然是每天給他們一點吃著吊著,一直到認錯為止啊!人都死了,就不符合懲罰的目的了,又不是窮凶極惡的犯罪。”
係統:“……”
你這個也很可怕好嗎!
它麻了。
要是沒有張富德,簡簡說不定真的是某種暴君的形象。
彆的不說,光看著人不吃不喝懺悔幾天,還能毫不動搖,簡簡的心腸確實比一般人硬。
總之,感謝張富德教授的偉大付出。
有了這麼一次的殺雞儆猴,接下來,再也沒人敢挑戰規則的權威。
也有些人不信邪,特意要試一試,結果就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拉過去教育。
結束後都表示:很酸爽,下次再也不敢了。
那麼,人們會因為規則,而小心謹慎不敢行動嗎?
這倒是不會。
最初的一兩天,大家確實謹言慎行,怕被抓過去教育。
可是到後來他們發現,正常的打鬨完全沒問題,隻有有人破壞環境,傷害他人時,規則才會出現。
自由的同時,也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這就和末日前有警察和司法機構監督一樣。
隻是這次更加不同,規則平等的降臨在每個人的身上,不存在徇私枉法的情況。
這對普通人來說,無疑是最好的保障。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M市外圍蒲公英從前,喪屍們的屍體也越發多了起來。
這似乎是在昭示一個不祥的預告:有喪屍群準備大規模進攻。
一直去郊外的獵人們心裡也清楚。這幾日瘋狂修築城牆,城牆越高,他們越安心。
這天深夜,M市繼續往南,兩輛軍綠色的大卡車在馬路上行駛,很快就來到城市外圍。
夜晚的車燈無法照亮全部,開車的軍人雖感覺兩側都是蒲公英很奇怪,但也沒有提出問題。
繼續往前,他們看到了三四米高的城牆,並且一看就知道還沒有建造完。
軍人司機一驚,連忙用對講機喊醒同伴。
“前方M市,發現幸存者痕跡,有尚未建造完成的城牆,收到請回複。”
這下,在車廂裡休息的人們都醒了。
兩輛大卡車停在城牆外麵,車上的軍人們全都下車,打開手電筒探照。
“聞隊,往前看過了,這城牆很長,初步判斷,建造著要圍著整個M市建造。”一個士兵氣呼呼的從前頭跑過來,彙報查看情況。
車隊裡可不止軍人。
五十多個人,有四十多個是平民百姓,聽到士兵的判斷,有人驚呼:“圍著M市?那不是傻嗎?這麼大的城市,建立城牆得建到什麼時候?”
聞封頭疼的喊停,說道:“想往前看看,能不能找到入口。”
車子快沒油了,他們得儘快找個地方落腳,不管這城市裡有沒有人,情況如何,都比在路上過夜好。
“那聞隊,這車子……”
“先上車,我們往前開。”
“是!”
兩輛大卡車圍著城牆打轉,很快就找到一處缺口。
前麵是一扇鐵大門,有人認了出來:“這是農大吧。”
確實是農大,而且是農大的西校門。
學校裡的建築們看到有人到來,又見來人穿著軍裝,提前把西校門打開。
反正農大有學生巡邏,肯定可以遇到的。
它們也不怕這群人心懷惡意,要知道,這個地方也在俞簡的控製範圍之下,受到法規控製。
敢動手?等著去紀念碑懺悔吧。
聞封帶著五十多個人下車,見校門半掩著,做了個小心的手勢,推門而入。
西校門裡麵是還沒建造完成的施工工地,也就是俞簡關押學校喪屍的地方。
而現在,大部分喪屍還沒有死亡。
都過半年了,這些喪屍怎麼還沒有被清理掉呢?
是這樣的,董恒久等人覺得得保留下來,還可以作為M市的神跡之一,受到大家的頂禮膜拜。
當然,光是這個理由,還不足以讓人們都同意。
學生們商量後,打算慢慢把裡麵的喪屍帶出來,給普通人練手。
每天十幾個十幾個的拿,到現在還剩下一半多。
感謝獄長製作的牢籠,和外頭的豆腐渣工程不一樣,都半年了,在這麼多喪屍的攻擊下,依然**不倒。
於是,當聞封帶著一群人摸黑進入校園,數道手電筒的光齊齊往前照射時,就看到——
無數喪屍衝他們伸出手!
所有人都被嚇得後退,連聞封都下意識掏出槍。
可等他們緩過神,卻發現,所有的喪屍……
對,所有的喪屍,都被關在一個超乎人類想象的半球體牢籠中,無法逃脫!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