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都布滿毒素,那換血所需的量不止一點啊,又不能光抽一個人的量。
衛清風感動,可隨即想到什麼:“兩位醫生,這樣會不會排異啊?”
這點,兩位醫生也不是很清楚。
衛子彥是異能者,本身體質就不能末日前的人們相比,末日後,他們也沒有做過這樣的手術,以前的手術不具備參考性。
……
隻能試試了。
“憑什麼要我們獻血!是他自己不小心受了傷!我們娘倆都有貧血,不乾!”
“就是!你們自己做好人,彆拉著我們!”
“周延呢!讓我們見周延!”
外麵吵吵鬨鬨,手術室的門被撞開,周娟幾人很不服氣的和柴耿對峙。
看到周延,她立刻哭訴:“周延!你可是我堂哥!你評評理啊!這事兒不是自願的嗎,為什麼要逼著我們!你們知道不知道末日裡血液有多重要啊,要是因為抽了血我們體虛,最後沒活過去怎麼辦?”
本來情況就有夠亂的,現在他們一來,更亂了。
“你們先出去,不要闖入手術室!”周延生氣。
“我不!你現在就給我們一個——”
砰!
窗戶突然撞上一隻白色的蝴蝶,翅膀上藍色的花紋讓它尤為生動!
手術室裡麵的人呆住,周娟也一懵。
變、變異蝴蝶?
這麼大,肯定是變異的啊!
周延趕忙擋在最前頭。
小緞帶在窗戶外麵使勁暗示。
是的,就是周詩霖的小蝴蝶,小緞帶。
它一直悄悄躲在基地附近,觀察周詩霖父母的每日狀況。
因為有這兩位醫生,末日後,以醫院為根據地的小基地裡,沒有人員死亡。
這次不一樣,躺在病床上的人明顯要嗝屁了,而且這人還是小基地的領導者,小緞帶趕忙通知周詩霖,連帶著還通知了俞簡。
肯定得讓獄長知道嘛,因為獄長現在正在來基地的路上啊。
小緞帶現在也是有頭有臉的二階變異生物了,俞簡和周詩霖聯係上,讓它先去手術室。
而周詩霖,則坐著好日子趕來。
這種情況,不靠治愈異能靠什麼?靠運氣嗎?
敲了一會窗戶,見沒人動,小緞帶生氣。
它一扇風,在窗戶上打出一個大洞,堂而皇之的飛進來。
——‘不許動’。
接著,用鱗粉組成這幾個字。
周延一頓。
其他人也呆呆看著空中的幾個字。
這蝴蝶,怎麼還會人類的文字?
——‘讓開,我要救人。’
救?怎麼救?
周延猶豫,被郭玉蘭拉到一邊。
“我還從沒有見過能和人溝通的變異生物。”她說。
“可是……”
不能因為蝴蝶說要救人,就讓它救啊?萬一它其實想要害人呢?蝴蝶早就不是以前人畜無害的蝴蝶了。
衛清風咬牙,給小緞帶讓路。
“我相信!我兒子這麼優秀,說不定就有變異動物對他另眼相待呢!”
後方的眾人:……
咱就是說,八百年都修不成衛清風這樣的自信吧?
不過他們的大哥確實很優秀,萬一呢?
可小緞帶不樂意了,你往誰臉上貼金呢?它趕忙澄清。
——‘彆瞎講。’
大家又是一愣。
怎麼還聊起天了?
——‘要不是我家姐姐還有獄長,誰高興來?’
姐姐是誰?獄長又是誰?
等等,所以這隻蝴蝶是有主人的?可……他們從來沒在H市見過啊。
帶著變異蝴蝶的幸存者,絕對很顯眼。
突然,周延想到一個可能性,激動。
“姐姐是不是詩霖——”
小緞帶不想搭理人,在衛子彥上麵撒鱗粉。
鱗粉進入他身上的各處傷口,很快消失不見。
郭玉蘭趕過去一看,驚喜道:“血液流動變慢了!那些毒素對心臟的進攻也遲緩下來!”
可……就這樣嗎?其他人繼續望著房間裡的變異蝴蝶。
小緞帶不開心了。
什麼叫做就這樣?它的專業本來就不是治療,幫他們忙都要跪下來感謝的!還敢嫌棄!明明自己都辦不到!
感覺到小緞帶的小情緒,還在過來的周詩霖連忙安慰它。
周延又追著問道:“蝴蝶大人,我能不能問問你家姐姐是誰?是不是叫做周詩霖?”
小緞帶樂的慌。
——‘你猜啊?’
周延:……
這蝴蝶怎麼好像在針對他們?
——‘自己悄悄出差,都不和女兒說,還讓她擔心這麼久。’
這段話一顯示,直接落實了‘姐姐’的身份。
知道是詩霖,周延和郭玉蘭安心。
女兒沒事就是最好的。
小緞帶停在床頭,用鱗粉寫下最後一段話。
——‘等著吧,他現在死不了,我家姐姐還有獄長都在過來,等他們來了,就能治好他。’
變異生物自帶光環,無人靠近。
而周娟,聽到周詩霖還活著,而且蝴蝶還是她的‘寵物’,心思頓時活絡,拉著自己的兒子給他使眼色。
約莫過了十多分鐘吧,等待的時間總是格外漫長。
小緞帶揮揮翅膀,隻飄出兩個字。
——‘來了。’
來了?在哪?
外麵狂風大作,無法忽視的紅色占據整片天空,硬是將寒冷的冬天扭轉成夏日。
威武高傲的紅色巨鳥在天空盤旋數周,長鳴之後,落於醫院的空地,巨大的頭顱,正對著手術室內部!
這、這又是什麼!
——
與此同時,H市,某條小巷的深處。
俞簡站立其中,麵前是一隻非常漂亮的布偶貓。
它有一雙璀璨的碧藍之眼,身上的毛發柔軟絲滑,仔細看,會發現她站在一具人類屍骨上。
在它身邊有著數不清的貓咪,城市裡常見的流浪貓,各色品種的寵物貓……
這些貓將俞簡包圍,目不轉睛。
每當布偶貓發出短鳴,這些貓咪都會隨著它一起發聲,一呼百應。
“行了行了,我都知道的。”俞簡道。
他聽不懂還沒收服的變異生物說出的語言,但他身邊跟著大灰。
這小老鼠也不知怎的,可能是血脈裡的基因壓製吧,抱著俞簡的脖子不撒手。
不過好在沒逃,很認真的做著翻譯工作。
“喵喵喵喵喵~”布偶貓說道。
俞簡歎氣,對著它豎起手指:“最多每天三條小魚乾,不能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