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多謝你一直在幫助我。”站在田地的邊緣,田衛‘誠心’道謝。
趁著盧宏鼎轉身,兩人調換一下位置,在走過的田地內,田衛丟下好幾根燃燒的火柴。
聞到農作物燒焦,他勾起嘴角,繼續說道:“要不是你,我現在連怎麼下地都不清楚。”
“這、這有什麼好謝的,小田,咱們都是一起的啊,肯定要互相幫助。”沒想到這個後輩會感謝自己,盧宏鼎話都說不好了。
“我也是跟著其他人學的,也不好,但隻要你有問題都可以找我!咱們一起努力!獄長給了我們這麼好的生活環境,我們一定要把握住!”
在一開始進監獄時,他也是這麼多兩個後輩說的。
看著這些年輕的職員,盧宏鼎總是能想起剛入公司的自己。
什麼都不懂,還要被上司罵,隻是現在盧宏鼎成了老前輩,輪到他自己來教導新人了。
那——得來點不一樣的,不能一味的責罵是吧。
“嗯,好的。盧哥,我突然想到有個東西要給你,你在這裡稍微等一下,我去去就回!”
田衛不知如何回答盧宏鼎,他裝作很著急的樣子跑開。
盧宏鼎本想喊住他,但最後還是站在原地。
有個東西要給他?難道是什麼禮物?
這不太好吧?
小田這孩子,也太讓他破費了,不行,要是等會他送過來,自己堅決不能收!
盧宏鼎在腦子裡設想各種場麵,對自己的設想更加堅定。
然後……
嗯?
盧宏鼎動動鼻子。
他怎麼聞到了一股燒焦的味道?
火熱的感覺從身後撲來,他一回頭,就看到燃起大火的農田!
“!著、著火了!”盧宏鼎大驚失色,對著其他勞作的人大喊,“著火了!”
短短幾個眨眼的時間,火苗就吞噬農作物,變得更加猖狂,猶如一條火龍!
監獄裡沒有供水處,他們平日的飲水,都從山裡某個溪流汲取。
一開始的溪流乾淨無害,可隨著一次又一次大雨的落下,水源裡積攢起不少‘毒素’。
好在他們身體經過變異蔬菜改造,不會被毒素影響,可以正常取用。
這要是換了其他地方的人,連能喝的水都沒了,那生存情況不要太艱難。
見稻田間出現大火,監獄裡的居民們不敢怠慢,趕忙拿著水桶跑到溪流那邊接水,跑來滅火。
十多個人哼哧哼哧,來回運輸溪水,朝大火丟去。
大概是幸運女神眷顧,才潑了十幾桶水,火焰就被掐滅,沒有再度燃起的念頭。
大家站在稻田前鬆了口氣。
“這裡怎麼會起火?”
“是啊,我們都待了大半年了,沒發生這種事情。而且這又不熱又不乾燥,沒有起火的條件啊。”
“難道是誰抽煙了?”
這個想法也被否決,獄長有明確規定,抽煙要在規定場所,大家都嚴格遵守,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
就在眾人滿臉疑雲時,田衛跑來,指著盧宏鼎的鼻子揚聲:“就是他!都是盧宏鼎乾的!”
盧宏鼎滿臉懵逼,其他居民都望向他。
“啊?我?”被陷害的職場老前輩這才驚醒,“不、不是我啊,我隻是恰好站在這裡……”
“那你身後的是什麼!”田衛可眼尖了,引導眾人看向盧宏鼎的腳後。
那裡竟有空掉的火柴盒!
這、真的是他做的?!
不可能吧!
“哼,都這樣了,你還想狡辯?”自覺自己計謀得逞,田衛鼻孔恨不得翹到天上,“人證物證都在,就是你放火燒田!”
“……小田,咱們剛剛不還在一起嗎?你應該知道的,我什麼東西都沒帶。”
盧宏鼎委婉。
他沒有往陷害這一方麵想,還覺得田衛的懷疑合情合理,畢竟就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火災發生,而現場最近的隻有自己。
“你還狡辯?如果不是你,那還有誰?燃燒的地方就在你身邊,肯定和你有關係!”
其他人麵麵相覷。
“這……我覺得應該不是吧。”
“對啊,就算盧哥靠的很近,但他沒有作案動機啊。”
“就是啊,這些是糧食,燒了對他有什麼好處?”
見眾人都在為盧宏鼎說話,田衛氣的七竅生煙。
為什麼!為什麼大家還都在相信他!他明明就是縱火犯!
“怎麼回事?”俞簡從監獄裡走出,給了眾人希望。
所有人都簇擁過去,這讓田衛眼中嫉妒。
“獄長,這田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自己就燃燒起來了。”總管梁春榮還赤著腳,腳底全是泥土。
這句話讓田衛不爽。
“什麼叫做自己燃燒起來?田地怎麼會自己燃燒,肯定有人故意的!絕對是盧宏鼎,他就在旁邊!”
對上這個小獄長,田衛還有點心虛,可為了自己的光明未來,為了可以成為監獄的領導者,被蝴蝶簇擁,他豁出去了!
就算俞簡懷疑,他也找不到證據啊!做這事情前,田衛四處查探過了,確定沒有蝴蝶在,才下了手。
“哦……是這樣啊。”俞簡拖著長調。
田衛等著他定罪的那一刻。
“可確實沒有辦法證明是盧哥做的。所以……在座的大家都有嫌疑。”
田衛:???
“這很明顯就是盧宏鼎做的!為什麼不把他抓起來!你不是獄長嗎?難道想徇私枉法!”
俞簡慢條斯理:“沒有啊,如果真正犯罪的人出現,我肯定不會坐以待斃,可證據還沒找到,直接下決定不是很草率?我可不能讓無辜的人蒙受不白之冤。”
“可是——”
“還有,小田啊,你怎麼這麼著急,難道說你也和這件事情有關?”
田衛心一虛,隨後挺直腰板:“我這是伸張正義!怎麼就變得著急了!你這麼說有證據嗎!”
俞簡:“有啊。”
田衛一僵。
有、有證據?
之間俞簡言之有章:“你姓田,田地的田,一聽就和這次事件有關係。說不定是不想讓田地搶了你的風頭,所以去故意謀害呢?都姓田,總會明爭暗鬥的。”
田衛:……?
說的他差點信了。
眾人竟從中品出一絲好笑。
獄長一點都不緊張,還有心思和他們開玩笑。
這麼看,他應該知道罪魁禍首是誰了。
田衛就知道俞簡沒證據,都在這裡說胡話了,說明他本身實力也不高嘛。
如果真的神通廣大,現在早就把他揪出來了!
“好了,大家也彆著急,我們喊大黃看看吧。”說著,俞簡將手臂平放,一隻黃黑色的小蝴蝶停在上方。
田衛心肺驟止。
蝴蝶?
他腦子裡亂成一團。
這地方怎麼會有蝴蝶?
“雖然H市也在同步進行清理,蝴蝶們需要過去幫助獵人計數,但——”俞簡環顧四周,視線轉到田衛身上時,還特意停了一下。
“但這裡是我們的大本營,田地的糧食需要供給兩座城市的幸存者,是重中之重,沒有監控可說不過去。”
田衛:……
他告訴自己要冷靜。
扔火柴的時候,他將手藏在大片稻穀間,不可能被蝴蝶發現!
“那就有請我們的大黃同誌,播放一下前幾分鐘內稻田間的畫麵吧。”俞簡說道。
大黃使勁渾身解數。
總算又到了它表演的時候,得賣力點才行,這樣才能讓這群無知的人類明白——
它!蝴蝶之王!到底有多麼厲害!
鱗粉之鏡展開,第一個畫麵就衝擊人們的眼球!
在田間,一雙手取出火柴,在盒子的側麵一擦,火花出現!
那人果斷丟在田間,每走幾步,就要丟一根火柴!
——是誰?!
田衛一看,大驚失色,他立即明白,俞簡這是給他下套呢!
其實他早就知道了,隻是瞞著不說,就等這會揭穿!
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