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怕事情敗露被兄長打成殘廢,他忍住了。
厲雲行接過綾兒新端來的藥,努力維持著表麵的平和,道:“退下吧,我自己來。”
等人全部退出屋子,他舀一勺藥按到念念嘴邊,耐著性子柔聲輕哄:“念念聽話,喝一口。”
一聲聲念念叫著,鬨騰的人終於肯乖乖吃藥。
厲雲行喟然歎道:“兄長待你也是這般哄嗎?”
想想又覺得匪夷所思,他並不覺得厲雲征是有這份耐心的人。至少自己從未見過。
喂完藥厲雲行已累得通身冒汗,以為終於能解脫繼續睡覺,誰知剛將人放回榻上,還未來得及起身,便被圍上來的藕臂圈住腰,半點動彈不得。
輕紗袖被蹭至臂窩,露出的細嫩白皙,隨著他的呼吸起伏,晃得厲雲行眼睛疼。
許是藥效起了作用,擰在念念眉間的疙瘩逐漸舒展,哼唧兩聲將頭抵在厲雲行腰側睡得香甜。
厲雲行卻沒她這麼好的興致,他現在滿腦子都是被人當替身占了便宜的恥辱感,最重要的是麵對眼前這朵明晃晃勾人采擷的嬌花,他還得硬裝柳下惠,什麼都不能做。
曾揚言采遍京城名花的厲少爺,美人在懷,卻隻能倚著床桅,打盹到天明。
***
念念夢到厲雲征騎著馬在沙漠中馳騁,她拚了命地追在後頭,黃沙滾滾吸入腹中,在身裡卷起風雲,可她感覺不到痛,隻是全身乏力,再難邁出一步。此時遠去的人終於折回來,輕聲喚她的名字。
念念,念念。
她不管不顧撲進他懷裡,卻沒有聞到熟悉的皂角香,反是愈發清晰的清涼沉香味道,和著苦澀藥氣,漸漸將她拉回現實。
睜開惺忪睡眼,映入眼簾的事月白輕衫的一隅,和其下起伏無序的胸膛,目光小心翼翼往上挪,正對上半垂明眸中的戲謔之色。
濃重的倦意將厲雲行的聲線壓沉幾分,“抱夠了?”
念念這才意識到自己兩條胳膊還緊緊扣在對方腰間。
連忙撤了手,直身欲坐起來,可惜渾身綿軟,掙紮了一下未能成功,勉強翻個身拉開距離。
“我......”她想解釋,又搞不清狀況,不知從何開口。
厲雲行意外地沒繼續出言調侃,而是捶打著酸麻的腿兀自往門外走。
不多時,換了綾兒絹兒進來,通過她們念念了解到昨夜的情況,不過關於她不肯吃藥的後續就不清楚了。
後續……
念念扶額長歎,希望自己沒做出格的事才好。
“小姐還能撐得住嗎?”看著穿衣時站都站不穩的念念,綾兒憂心忡忡。
念念在倆人的攙扶下落座在梳妝台前,提著氣道:“撐不住也得撐啊,今日是回門的大日子。”
再有名無實的親事,該走的流程一樣也少不得,何況她還要回去找祖父探聽情況。
書房內,墨鬆眼瞧著自家少爺連灌了三杯冷水,連眼神中都淌著寒意,咽了咽口水,不敢多話。
半晌,厲雲行恢複神色,命令道:“將主屋的雍榻挪到書房來吧。”
“是。”
“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