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後會懂的。”
“好吧,多謝趙老師的人生諫言。”
黎禮他們班語文老師思想開明,做派爽朗,深得同學們喜愛。
比如他的課允許學生隨意交換位置;比如周末從不布置彆班寫到吐的周記。
再比如每周都會抽出一堂課來放學生們去圖書館自由閱讀。
黎禮和李若越結伴朝圖書館走去,路過籃球場。突然一個球破空朝她飛來,撞上她的後背。
她朝前趔趄幾步,背部一陣鈍痛。
黎禮後麵的同伴男生見狀,朝球場吼:“沒長眼是吧?誰扔的啊,趕緊過來道——”
話音戛然而止。
因為站出來的人,是江岸。
這是個他不能惹,也惹不起的人。
“喂,”江岸身邊的祝關楷朝黎禮勾手指,像使喚小狗般,“還不把球扔過來,愣著乾嘛呢。”
江岸踢了他一腳,慢悠悠走過來:“不好意思啊,沒掌握好角度,球傳歪了。”
李若越拉拉黎禮的手:“快走吧。”
“生氣了?”江岸笑了笑,露出白亮的虎牙,“那我讓你砸回來,行不行?”
黎禮也不客氣,抱起籃球就朝他身上扣去。江岸撣撣T恤上的球印,“嘖”了聲:“真來啊。”
黎禮拉著李若越頭也不回地走了。
祝關楷胳膊肘碰碰朱廖:“岸哥心動了。”
朱廖:“哪看出來的?”
“從他故意傳歪球看出來的。”
江岸把球拋給朱廖,走出球場。
祝關楷扯嗓子:“岸哥,去哪?”
“圖書館。”
中午,高三男廁。
祝關楷拉開拉鏈小解:“廖子,你說岸哥口味變了還是那個學妹有什麼過人之處。我認識他快三年,從來隻見過女人倒貼的,沒見過他主動的。”
朱廖抖了抖身子:“你認識三年都不曉得,我才跟了一學期哪知道啊。再說了,那妹妹確實漂亮啊。”
“老子羨慕啊!”祝關楷仰天長歎,“我他媽三年來給岸哥收的小紙條,比用過的廁紙還多。講道理,咱倆長得也不比岸哥差吧?怎麼就成透明人了。”
“那你起碼得長徐晝然那樣,否則誰看得上你啊。”
“滾蛋。”祝關楷提了提腰帶,雙指並攏貼在唇畔,“有貨沒?來點。”
朱廖掏出糖果盒,一打開滿滿當當的煙。
“走,上老地方。”
兩人上了頂樓,通往天台的鐵門虛掩著,祝關楷咬著煙和朱廖麵麵相覷。
朱廖擔憂道:“有人來過,換個據點。”
祝關楷不以為然:“嘁,肯定是哪個同道中人搶先來做快活神仙了。”
說著推開門,隻露頭一瞬,立馬縮回身:“操。”
朱廖覺得好笑:“你見鬼了?”
“何止是鬼,”祝關楷偏偏頭,“閻王爺在上頭。”
“誰啊,毛選漣還是校花?”
“岸哥,還有徐晝然。你說他倆不會打起來吧?”
若不是新獻一直有兩人不合的風言風語,平時很難將他們聯係在一塊。
畢竟一個是活躍在表彰欄裡的尖子生,一個是三天兩頭受處分的壞學生。
“走了。”朱廖拉祝關楷胳膊,“打起來也和我們無關。”
和江岸關係再鐵,他也不可能幫著在學校內乾架。祝關楷心裡癢癢,扒著門框示意朱廖安靜,自己將耳朵貼近鐵門。
兩人聲音都輕,天台的風又大,幾乎聽不清在說什麼。
隻能依稀捕捉到一個字尾——遠點。
祝關楷聽了個寂寞,煙癮戰勝八卦癮,和朱廖轉戰白湖紓解去了。
玄順女高師生交流團來的當天,黎禮起了個大早。舒雅在桌上擺好早餐,玉米瘦肉粥、燒賣和半個紫薯。
粥有點鹹,糯米和紫薯都噎喉嚨,黎禮努力咽了兩口,拿了微波爐邊上一盒牛奶。
牛奶是外國牌子,上麵印著看不懂的文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