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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我可不是變態。”他笑著擠了下眼睛,看得顧西瑗老臉一紅。

等祁瓔出去了,她抱著衣裙轉過身,盯著床上睡熟的少年,稍顯猶豫。

是啊,真正的變態在這呢。

她環視屋裡一圈,沒找著屏風之類能遮擋的物件,又瞧了一眼床上半死不活的少年,索性背過身去,輕手輕腳褪下臟衣裳,換上了祁瓔給的那套裙子。

白色的裙子,式樣簡單,稍長了一些,顯得她像小孩偷穿大人衣裳。

“瑗瑗,換好了麼?”剛換好,聽得傳來輕輕的叩門聲。

等她應了聲,對方才推門進來。

祁瓔笑盈盈的,把時間掐得很準,自己也梳洗好換了身衣裳,就在她的地鋪邊上又鋪了一床,兩人的地鋪圍著床上的殷明垠,小小的茅屋燃著油燈,倒顯出些溫馨。

祁瓔吹滅了油燈,月光便一下灑進茅屋裡,像清透的水一樣注滿了每個角落。

顧西瑗坐在自己的地鋪上,寬寬大大的袖子罩住了手,隔著茅屋的小窗,她抱住雙膝,瞧著滿目星空,對今日發生的一切還感到不真實。

好似催魂奪命一般的廝殺、逃亡,青鸞和紅綃死了,六皇子就是她身邊的侍女阿薯,太子重傷東宮當有雷霆之怒,江湖榜首的殺手這會兒說不定正提著利斧沿著月光追尋而來……

她睡不著,睫毛起落,便帶出細碎的淚滴,無聲無言地撲落下來。

顧西瑗抿著唇,月光下眼淚鼻涕止也止不住。

祁瓔遞來一塊乾淨的巾帕,月光落在那張美麗的臉上,愈發與殷明垠生得相像。

顧西瑗總覺得,若都換上衣裙,梳上發髻戴上釵環,這兩人隻怕能一模一樣。

隻是祁瓔的美溫柔嫻靜,幾乎不帶任何鋒芒,而殷明垠的容貌更顯清冷孤絕,垂眸時眼若彎鉤,襯著淚痣昳麗冷媚,若真是女子,當是冠絕天下,引無數男兒拜倒石榴裙下。

她想起爹爹提過的“景妃”,他不就是憑著絕世的美貌,將世上最嬗變的帝王心籠絡,使殷玄為他發瘋發狂。

六皇子是景妃的孩子,也繼承了他的容貌,若景妃還在,也不知這兩人站在一起會是怎樣六宮粉黛無顏色的景象。

顧西瑗擦淨了淚,疊好巾帕道了聲謝,祁瓔彎唇微笑,也未多問,伸手來安慰般撫了撫她的頭頂。

顧西瑗瞧著他的臉看,發現他臉上也有一顆小痣,在鼻梁上,平添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