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關係,她輸在喪失先機,這兩人聊了有一會兒了,憑小狐狸的腦子,指不定給她爹吃了什麼迷魂湯。
等她哥來,顧長意跟她好得跟姐妹似的,一向有求必應,她這三腳貓的功夫都是他偷偷教的,毫無疑問會站在她這一邊!
“瑗兒,來。”殷明垠好似看不到她挑釁的目光,唇邊含笑,相當自然地走過來牽起她的手。
顧西瑗:你乾嘛呢,我們很熟嗎,我爹還在這兒呢。
她掙了一下,被殷明垠牢牢裹住手,嵌進十指鎖緊了,隻得不情不願被他牽著,繞至桌案後,看他拿出一個精巧的手爐遞來。
手爐暖暖的,驅散了淋雪趕來的寒意。
顧西瑗愣了一下,額前碎發被撥動,眨了眨眼抬起頭。
殷明垠修長的指尖拂去她發間小雪,長睫垂落,裹著她的手輕輕摩挲手背,很是暖和:“怎麼不打傘?也不帶個手爐,凍著如何是好。侍婢伺候得如此不周,該罰。”
顧西瑗睜大眼,他還敢管她的婢女了:“幾步路,雪又不大,我走得急,不許怪小蘋。”
就聽一聲輕笑傳來,顧凜之旁觀良久,滿含笑意的目光落在她二人身上,感慨:“小丫頭自小嬌慣,為父還想著成婚後能懂事一些,看來更要被寵壞了。”
說話間,有侍婢來請,道是顧家二位少將軍到了,已入席等候。
顧凜之一擺手,笑容寬和:“明垠,先用膳吧。”
殷明垠頜首,目光回到顧西瑗臉上,牽著她的手放輕了聲,邀功一般:“走吧,都是你愛吃的。”
顧西瑗的重點不在吃上。
老爹剛才叫殷明垠什麼???
“他是阿薯。”她毫不猶豫地賣了對方。
然後一臉看戲地挺直腰板,對上殷明垠的目光,還很欠地昂起下巴。
沒想到吧?這就叫釜底抽薪!
少年看她的目光無奈,輕輕搖頭。
顧西瑗洋洋得意,就見顧凜之走過來,一臉淡定地對殷明垠道:“小丫頭起名的水準就是這樣,以往還撿回過什麼‘阿饅’、‘菜包’,殿下勿怪。”
顧西瑗:?
這是重點嗎?
你真的是我親爹嗎?
我爹呢?不會還在邊關吧,你是半路被殷明垠掉包了嗎?
“無礙,隻要是瑗兒起的名字,我都喜歡。”殷明垠輕笑出聲,低眸看向她,黑眸溫柔似水,輕輕挑起的眉梢卻精準透露出挑釁與戲謔。
顧西瑗氣急敗壞揮開他的手,也不理她爹了,氣呼呼大踏步往殿外去。
妖術!這是狐狸精施展的妖術!
“哥——”
“老妹兒!”
陽光遍灑的大殿裡,一桌琳琅佳肴擺滿,美酒斟滿玉杯,兄妹二人哭哭唧唧抱成一團。
“惡不惡心。”顧驍踢開椅子,從二人身邊走過,一臉惡寒地打了個哆嗦。
顧西瑗根本不理他,與顧長意兩眼淚汪汪地聊起家常。
聊到邊關,顧長意從懷裡掏出幾個小匣子,竟是南蠻的胭脂水粉,他偶然購得,便一路給妹妹帶回來。
“還得是親哥。”顧西瑗打量著胭脂盒,十分感動。
衣領一緊,胭脂盒差點掉下去,她像個雞崽被拎起來,不可思議地抬頭瞪向顧驍。
這人一臉桀驁不馴,徑直把她拎開,一屁股坐在了她剛才的位置上,翹起腿:“可還記得自己的身份?去跟殿下坐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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