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離逍來說,宋瑜對宋瑾說了什麼不重要，隻要結果對他有利就無所謂。
宋瑾突然想到什麼，從臥室拿出一個金屬箱子放在吧台上。
打了個響指,金屬箱子像機器人似的變形,瞬間變成展示架。
“這些是人工信息素，是根據你的描述讓他們做出來的。”宋瑾隨手取出一支,摁下噴頭,空氣中瞬間彌漫起一股爛番茄味。
離逍猝不及防,差點被噴一臉，迅速退開。
宋瑾沒想到會這麼臭,起身就跑：“你平時聞到的都這麼臭？怎麼忍住的？！”
離逍把客廳的淨化係統調整到強力狀態，打開落地窗,站在窗邊死活不再靠近半步：“那些再怎麼變質也是信息素,你這個像番茄爛在黑水缸裡,比馬桶還臭，不用附帶任何控製力，貼臉兩泵就能送人歸西。”
“……”宋瑾屏住呼吸挪過去,“你沒事吧？”
離逍臭著臉：“你說呢？”
宋瑾：“寶貝鼻子可彆失靈了,還有好多事要做呢。”
“……”離逍瞥向桌上那幾十支噴管,“那邊的不會都要我聞？”
宋瑾理所當然地點頭：“不然我拿出來乾嘛？”
離逍轉身就走。
“等等。”宋瑾拉住他，“你可剛收了我的禮。”
離逍木著臉：“還給你，不要了。”
宋瑾再次拉住他：“想要什麼，你隻管開口。”
離逍偏頭看他：“聖亞婚姻法是不是有規定,夫夫不一起聞臭味就犯法？”
宋瑾：“……”
宋瑾咬咬牙：“一起就一起。”
氣味散去後，兩人深吸了口氣，一臉視死如歸地回到吧台前。
離逍擰眉：“做這麼大一箱，嫌一次送不走我？”
“我們還沒離婚,你死了對我有什麼好處？”
宋瑾打開終端裡的備忘錄，將第一支氣味記錄下來，“你幫我找出氣味最貼近他們的幾支。”
有第一支的教訓，第二支宋瑾手伸得很遠，隻噴出一點。
“嘔——他大爺的。”宋瑾屏住呼吸問離逍，“怎麼樣，和誰的像？”
離逍：“……都不像。”
“下一支。”宋瑾又拿起來一支。
聞到最後一支，離逍鼻子麻了，人也麻了，好像連靈魂也出竅了。
“和你在一起準沒好事。”
宋瑾被臭得額角突突跳，快速在備忘錄裡記錄下來，隨口胡扯：“一輩子還長著呢，慢慢就習慣了寶。”
離逍：“……你想跟我過一輩子？”
宋瑾：“不行？”
離逍：“怕是過不了幾天寶就夭折了。”
宋瑾：“……”
三十五支人工信息素中，找到了五支和問題交換生非常接近的，並且都能一一對應。
離逍看著他的筆記，隨口問：“做這個有什麼用？”
宋瑾：“通過技術手段，做一個更容易檢測的程序，以後就不用你挨個聞了。”
離逍終於來了點興致：“程序植入什麼載體？攜帶方麵嗎？”
“暫時還沒決定。”宋瑾寫完後看向他，“怎麼，你感興趣？”
離逍：“不感興趣，但是需要，做完給我一個。”
宋瑾：“報酬呢？”
離逍：“剛才不是給你了？”
宋瑾：“……”
開門聲響起，千燦和秦樂從外麵進來，見離逍也在，還沒開口打招呼就先嘔了出來。
千燦捏著鼻子難以置信：“老大，你倆組隊去撿垃圾了嗎？好臭！”
秦樂扛不住，隨手抓過千燦的帽兜捂住鼻子。
離逍起身，揉揉宋瑾的頭：“下次不準再撿垃圾吃了。”
宋瑾：“……”
趕在宋瑾出手前，離逍先一步離開了宿舍。
“算你跑得快。”宋瑾輕哼，一轉頭見千燦和秦樂眼神微妙地盯著他，淡淡地問，“你們也想吃？”
千燦/秦樂：“……！”
也？！
宋瑾把整理下來的內容發送出去，那邊很快回複過來。
【兩天後能做出初代信息素檢測程序。】
宋瑾琢磨了片刻，在通訊錄中找到一個叫宋洋的人，編輯信息發送過去。
【洋哥，幫我做個信息素檢測程序的載體，急用。】
文字後麵特意加了一個貓貓賣萌的表情包。
那邊回複得很快。
宋洋：【有現成的，正好做了一批新玩具，一起打包寄給你。】
宋瑾：【那再給我一個，我要送人。】
宋洋：【這不是隨便能送的東西，你要給誰？】
宋瑾：【離逍，我老婆。】
這次那邊過了很久才回複。
宋洋：【讓他自己來找我。】
宋瑾：“？”
一個檢測小工具而已，搞得這麼正式？
終端震動，那邊又發了一條過來。
宋洋：【丹斯彆的沒有，就是錢多，這麼優質的大客戶千萬彆讓他跑了。】
文字後附加了一個灰狼抱著小貓崽貼貼的表情包。
宋瑾：“……”
錢多？能比你這個頂尖武器專家有錢？
怎麼感覺洋哥也認識離逍？
秦樂和千燦去煮了咖啡，切了一盤水果出來，坐在宋瑾對麵。
千燦：“老大，你把蒙濤的監聽內容發給離逍真的沒問題嗎？萬一他轉頭就交給丹斯外交部，控告我們非法監聽怎麼辦？”
“不會。”宋瑾看向秦樂，“張真有沒有來鬨？”
“沒有。”秦樂有些疑惑，“我搞不懂離逍為什麼這麼做，就像他對鄭臨說的，交換生名聲變臭他也會受到衝擊。”
宋瑾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眼前快速閃過離逍的種種舉動
，低聲說：“對他來說，比起交換生的名聲，對付張真那幾個人更重要。”
秦樂若有所思：“也就是說離逍和薑沐是一派的？我記得這個薑沐是易永寧上將的親戚。”
宋瑾：“不一定，但和蒙家絕對不是一派的。”
千燦吃著水果，隨口說：“剛才聽我媽說，丹斯換屆又延期了，本來丹斯國內就一塌糊塗，搞不好什麼時候就開打了。”
宋瑾輕哼，唇邊的笑轉瞬即逝：“隻要不牽連聖亞，隨便他們怎麼打，炸平了最好。”
千燦賊笑：“萬一把耳環小哥的家給轟了怎麼辦？”
宋瑾眼神看過去：“我還缺他一套房子？”
千燦：“……”
你有錢你說得算。
離逍洗完澡，習慣性地坐下來翻看國內的新聞。
掛了好幾天的囚越峰受賄事件有了反轉，之前跳腳的情婦情夫被扒收錢編小作文，所謂的行賄證據也是造的，其中有些甚至連公司都是虛假的。
同時，另一個叫衛遠的議員被掛上熱搜，熱門動態全是衛遠出入高端會所的照片，還有疑似勾結私企騙取巨額政府資金。
看樣子，易永寧還是出手了。
天降座。
蒙儉聽到宮裡傳來的消息，幾乎不敢相信，切到軍務係統一看，已經下正式通告，交接再延後一個月。
下屬低著頭恭敬地說：“聽說易永寧去宮裡哭了半小時，出來後陛下就下了命令。”
“不可能！”蒙儉拍桌子起身，“陛下最討厭易永寧哭哭啼啼的那套，沒提前就不錯了，怎麼可能延後？！”
下屬抿抿唇，實在答不上來。
敲門聲響起，另一個穿著軍裝的beta匆匆進來：“長官，剛得到外交部的消息，張家那幾個孩子出事了！”
蒙儉聽完，沉默許久，突然一腳把椅子踹出去老遠。
“一群廢物！”
軍裝beta：“陛下平時也沒多待見薑家，這次為什麼會這麼生氣？”
蒙儉背著手，氣笑出來：“他在意的哪裡是薑家？是這件事本身！”
軍裝beta一尋思，疑惑地問：“是我們太高調了？”
“上位者最忌諱的就是一家獨大。”
蒙儉沉著臉看向桌上的合照，語氣很冷，“長大了，翅膀硬了，想用易家拿捏我，忘了當年是誰扶持他坐穩王位的。”
照片裡，年僅十六歲還是王子的離跡，站在身穿軍裝的蒙儉身旁，兩人對著鏡頭笑，親密得就像爺孫倆。
軍裝beta：“會不會和二殿下也有關係？”
說起離逍，蒙儉眼底湧上殺意。
自從這小子回來後，就沒有一件事能順心。
助理的終端震動，對蒙儉彙報：“長官，衛遠議員的通訊。”
蒙儉示意接過來，很快眼前出現了衛遠的全息投影。
“蒙上將，這次的事您可得幫幫我啊！”衛遠開
門見山。
蒙儉：“我幫不了。”
衛遠一聽，急了：“你們神仙打架，我這炮灰遭殃，如果我被扯下去，您不就鬥輸了？”
蒙儉神色冷漠：“網上爆出來的那些都是真的，你讓我怎麼幫？易家顯然不會這麼容易放過你。”
衛遠：“那我怎麼辦？”
蒙儉背著手：“如果你兒子能努力點，搞不好我會想到解決辦法。”
衛遠臉色微變，低頭思索了片刻：“我明白了。”
-
周六，離逍去了趟校外，接收從江馳那邊過來的消息。
江馳撿漏技能升級，趁著其他流氓組織還在和麒麟爭搶地盤時，悄悄把麒麟的軍備庫給搬空了。
離逍讓他找人打聽N1926的烈虎，雖然宋瑾一定會派人過去，但不一定會把所有情報分享給他。
江馳：【姓鐘的老頭說血有兩種，流通的血和真血，真血極其稀少，但是不肯說從哪來的。】
真血？
離逍想到麒麟冷庫裡帶編號的兩支。
宋瑾給他看過血樣檢測報告，但那些數據都太專業了，他一時看不出來什麼，信息素曲線圖譜和俾雀族人高度相似，隻能確定血確實來自俾雀族人的。
關掉終端，離逍一看，江昊站在一家刀具店前走不動了。
離逍往回走，透過櫥窗看到店裡掛著不少唐刀，雖然花哨但用料不紮實，一看就不是真家夥，也沒辦法開刃。
江昊期待地問：“這種可以帶進學校嗎？”
離逍：“不能。”
說完後，他看到江昊眼裡的光瞬間熄滅了，有點不忍心，帶著人去了另一家店，找了半天終於發現合適的。
“這個應該可以。”
江昊低頭看看離逍遞過來的東西，手指長的唐刀胸針，還真的能拔出來，刀身不比牙簽粗多少。
“……”
正常人的世界太難混了。
這條街人很多，剛走出店門，幾個人被推搡著倒過來。
鋒利的刀尖從人群中刺過來，離逍一把摁住這隻握刀的手，用力一擰一帶，伸手去扯這alpha的口罩。
“唔！”alpha吃痛，後仰避開離逍的手，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噴瓶對離逍懟臉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