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逍以為宋瑾開玩笑,沒想到這小子真要跟他一起洗。
休息艙的淋浴間很小，塞下兩個人一米九加的alpha實在有些勉強。
見離逍不為所動，宋瑾脫下襯衣看過去：“洗不洗？怕我吃了你？”
離逍：“……”
還敢挑釁他。
離逍：“你不抵觸和彆人一起洗澡？”
宋瑾：“你又不是彆人,是我老婆。”
離逍：“……”
算了。
和小屁孩掰扯這些乾什麼。
十分鐘後,兩人擦著頭發走出浴室。
宋瑾倚坐在沙發旁，示意茭白過來彙報,發完信息後見離逍撿起兩人的臟衣服隨手扔進清洗機。
濕發更襯出離逍優越流暢的骨相,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都能撩動心弦。
宋瑾最喜歡看離逍想事情時那張冷冷淡淡的臉,眼底裝了很多事卻又藏得很深，沒有虛偽的笑,也不會滿嘴謊言，好像能窺見到一點這人真正的模樣。
可能注意到了他的目光,離逍啟動清洗機後偏頭對上他的視線。
“看著我乾嘛？”離逍擦著頭發去給自己倒水。
宋瑾看美人看渴了,起身跟過去：“結婚後第一次一起洗澡,一點都不浪漫。”
離逍端起水杯喝了半杯：“現在和小朋友洗個澡還要講求浪漫？”
宋瑾視線落在他滾動的喉結上，隨口嗆回去：“倒是忘了，你的自我定位是六十八歲,早就不是追求浪漫的年紀了。”
“……”離逍悠悠地看著他,“那下次洗澡前,我先給你準備幾隻小黃鴨，再講個兒童故事？”
宋瑾慢條斯理地點點頭：“很帶感，下次試試。”
離逍：“就知道你好這口。”
宋瑾：“……”
離逍把重新接的水放到宋瑾麵前，揉揉他濕漉漉的金發：“小孩子早點把頭發吹乾,容易感冒。”
宋瑾接過來，淡淡地說：“還是讓老年人先吧，我怕你脫發禿頂。”
離逍：“……”
門鈴聲響起，宋瑾示意AI開門。
身穿黑色西裝的茭白進來,視線掃過離逍，恭敬地問：“在這裡彙報方便嗎？”
宋瑾：“說吧。”
茭白將幾個虛擬屏投放到半空，畫麵上顯示的是林州和陳汐的信息素對抗測試結果，和兩個人的身體變化情況。
“在精神控製強度、氣息隱匿能力，信息素等級等，林州都要更勝一籌。”
茭白將重要數據劃出來，“而且二代改造人免疫不少毒素，身體素質各方麵表現都更出色，那晚陳汐能打贏林州，是因為林州原本就斷了兩根肋骨，右腿也骨折了。”
宋瑾：“信息素影響時間是多少？”
茭白將後麵的屏幕切到最前麵：“二代對一代造成支配性影響的時間是5.08秒，但精神在可控範圍內，一代對
二代的影響時間是1.07秒。()”
離逍走到屏幕前，看著兩份身體數據的對比。
alpha對omega天生具有支配性，這樣放著對比不太妥當。?[(()”
宋瑾：“聖亞隻有超級O。”
離逍不解：“你的意思是，所有改造人都是omega？”
宋瑾點頭：“超級O能擺脫被支配的天性，在信息素匹配度高的情況下，甚至可以反過來支配alpha，並且信息素的殺傷力很大。”
注意到宋瑾提到信息素匹配度，離逍想到之前幾次被攻擊的情況：“但奇歌林州他們在攻擊人時，無需考慮匹配度的問題。”
“沒錯。”
宋瑾放下杯子，“所以像林州這種二代改造人，危險性更大。”
離逍若有所思，問茭白：“隻有這組對比數據嗎？”
見宋瑾沒說什麼，茭白點頭：“隻有這些，其他二代改造人在賽場表現得相當謹慎，暫時沒有得到有用的數據。”
彙報完，茭白將所有數據發給宋瑾，轉身離開。
等宋瑾吹完頭發出來，離逍還在看那些數據出神，毛巾被丟在一旁，脖子上都被發梢滴落的水打濕了。
宋瑾過去，抄起毛巾就給人擦頭發，就是業務很生疏。
見離逍的頭發被搓成了雞窩，宋瑾擰眉盯著自己的傑作非常不滿，趁著離逍沒注意努力補救。
“超級O不受alpha信息素影響，身體素質遠遠高出同級彆的alpha，是戰士的首選。”離逍低聲問，“所以，你們就把超級O編入軍方，默許他們存在了？”
宋瑾：“你到底想問什麼？”
“隻要馴化超級O，他們的存在對國家來說不見得是壞事，相當於人種進化。”離逍轉身看向宋瑾，“你們至今還在調查，是想得到其他性彆的進化秘密？”
宋瑾放下手：“成功的進化必須是可持續的，如果這是大趨勢，我們確實沒必要阻攔，但是——”
離逍：“但是？”
宋瑾看向陳汐的那份報告：“超級O無法生育，壽命隻有一般人的一半，這不是進化，隻是政治鬥爭下誕生的怪物，如果放任不管，還會有三代、四代、五代……”
改造人的存在一旦曝光，必然造成社會大恐慌，普通人為了不被淘汰可能會成為實驗受體，人將會變成可以買賣的物品，滋生各種非法生物研究和灰色利益鏈。
不同的改造人出現又會進一步加劇恐慌，從而陷入無限的惡性循環。
改造人的口子一旦打開，整個國家就毀了。
宋瑾看向離逍：“你說過，信息素能反應一個人的身體情況，那爛番茄味代表什麼？”
離逍沉默了片刻：“內部腐化，如果沒有外部乾預治療，怕是離死不遠了。”
兩人的終端同時震動。
離逍一看，是達北發過來的信息。
【哥，去吃飯！炸雞！紅燒肉！水煮肉片！】
() 看到信息，離逍和宋瑾的肚子同時叫了。
離逍關掉終端，果斷去拿衣服：“先吃飯，其他晚點再說。”
拿出洗好的衣服去浴室，餘光看到鏡子中的自己，離逍偏頭一看，那一頭高聳入雲的雞窩特彆紮眼。
離逍：“……”
那個臭小子。
天降座，丹斯王室。
特助老劉得到消息，興衝衝地去國王辦公室彙報好消息，可找了一圈也沒發現離跡。
這個點，難道陛下又去散步了？
小休息室裡，離跡反鎖了房門，坐在舒服的躺椅上喝著茶，偷看聯賽直播。
“離逍宋瑾不負所望，拿下聯賽第一！”幾個賽事主播興奮地歡呼。
直播間最顯眼的頂部回放著離逍這個隊伍的精彩瞬間。
直播彈幕上——
“最後一關跟逛自家後花園似的，太容易了吧哈哈哈”
“莫提斯太慫了，我還想看他們比賽！”
“再不早點讓他們通關，花全沒了，這得多少錢呐。”
“離逍是交換生裡實力最強的吧？聽說他隻是平民？”
“還好宋瑾把人娶了，以後離逍就留在聖亞享福吧嘿嘿嘿”
離跡看著那些彈幕，眉頭越皺越緊，尤其那條“宋瑾把人娶了”、“留在聖亞享福”讓他十分惱火。
快速給自己建了個賬號，反手就給直播間打賞了十個億。
賽事主播們這頭還沒興奮完，一看一個ID叫“第一名的大哥”空降打賞榜一，忍不住尖叫，齊齊整整地起來鞠躬。
“感謝大哥送來的艦隊！”
【第一名的大哥：離逍不可能留在聖亞，想都彆想，他那門婚事我不同意。】
榜一大哥的彈幕用紅色加粗的字體，從正中間緩緩飄過去。
可這話一看就是引戰的。
很快，直播間的彈幕和留言區都被刷爆了。
“第一次看到這麼壕的黑粉，前排留影。”
“有錢了不起啊？你誰啊你，輪得到你不同意？”
“你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手動@官方，把錢退給這廝，讓他走！”
“我宋瑾離逍天生一對，你看不順眼就把眼睛給爺閉上！”
離跡說完想說的，自己爽完就把直播關了，心情舒暢地回去辦公。
完全不知道因為自己的一句話，“第一名的大哥”這個ID掛上了聖亞各大網絡平台的熱搜，從此在聖亞出名，短短不到一天時間裡，吸黑粉上億，全是組團趕來罵他的。
要是知道未來有一天會用聖亞的賬號公布兄弟倆的身份，離跡可能會考慮起個更威武霸氣的名字。
離逍宋瑾吃過飯後，回休息艙倒頭就睡，直到當天夜裡才陸續有學生通關上了飛船。
第二天下午，離逍幾人坐在飛船觀戰大廳裡，看最後半小時的比賽倒計時。
風城那關的
難度擺在那裡，有不少學生四天都在風城來回跑，心態炸裂。()
蒙濤鄭臨是第四天早上七點上的飛船，看著最後五分鐘倒計時，比考軍校時還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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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一結束馬上就會公布排名。
“這次這麼難，我們肯定能進前五十。”鄭臨揪著褲腿，緊張得連水都喝不下。
蒙濤繃著臉沒搭話，心裡反複默念希望能進。
“最後十秒倒計時啦！”
學生們興奮地站起來，等待排名出現。
屏幕出現的那一刻，蒙濤猛地起身，從第五十名開始往上看。
沒有，沒有，還是沒有！
“我們在第二頁，一百零三名。”鄭臨臉色蒼白，一時不知道不知道是生氣還是挫敗。
離逍拿了第一，而他們卻排在一百名後？！
蒙濤整個人呆滯在那裡，眼前的一切不斷扭曲旋轉，耳邊嗡嗡作響，好像靈魂被從身體裡抽離了。
一百零三……
這不是真的！
宋瑾確定交換生隻有他們隊裡的三個，放下吃完的冰淇淋，起身回房間辦公。
離逍嫌吵，也準備回去。
走到門口時，被衝過來的蒙濤攔住。
江昊一看他就煩，不鹹不淡地問：“乾嘛，又想找我大哥吵架？”
蒙濤瞪著離逍，胸口劇烈起伏：“有沒有空，借一步說話？”
“沒空。”離逍繞過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蒙濤急忙轉身抓住離逍的手臂：“就說兩句話！不會打擾你太久的！”
見周圍的學生看過來，蒙濤收回手，微微低頭：“我知道因為之前的事，你還在生我的氣，我真的已經知道錯了。”
來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