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整整兩天，他連俾雀族二個字都沒找到過。
09：【主人，宋瑾又給你發消息啦。】
聽到09的提示，離逍醒過來揉揉眉心，一看時間淩晨二點。
宋瑾：【查到什麼了？】
離逍回複過去：【沒進度，你那邊呢？】
宋瑾：【我親自送檢，還在路上。】
離逍坐直一些：【送雪星？】
宋瑾：【嗯。】
聖亞帝國，飛往雪星的飛船上，宋瑾坐在窗邊翻看著暗衛發來的彙報信息。
丹斯軍團已經從N1926撤兵，七區被摧毀殆儘，烈虎總部被夷為平地，已經不可能再找到任何線索。
終端震動，宋瑾視野裡的聊天窗口上多了一行。
離逍：【再不去學校就成輟學兒童了。】
宋瑾：“……”
宋瑾回複：【搞得好像你沒輟學。】
離逍：【哥哥要把我掃地出門，我也輟學了。】
想到離逍說這話時的表情，宋瑾忍不住笑出聲。
【我家廚房永遠有個位置留給你。】
離逍發了個再見的表情包。
茭白敲門進去，對宋瑾說：“殿下，準備降落了。”
宋瑾關掉終端，大步往外走。
雪星白茫茫一片，這個星球一年四季都在下雪，曾經是個旅遊星球，後來被林權秘密做成超級O的製造工廠，現在關閉了所有民用航線，已經成了超級O的監獄。
走出停機坪大廳，遠遠看到一個熟悉高大的身影，宋瑾加快速度迎過去：“父親。”
宋征年逾六十，可看上去不過四十上下，長得和宋瑾有五六分相似，身形挺拔，眉眼間依然保留著上位者的氣勢，比年輕時更多了幾分歲月沉澱下來的厚重感。
宋征抱抱自家小兒子，視線掃過宋瑾耳尖上的銀環：“又被你哥趕出來了？”
“……我有這麼弱？”宋瑾放開老父親，“您怎麼看起來又年輕了，是不是爸爸給您用了什麼黑科技？”
宋征被逗笑，帶他往外走。
“無憂無慮自然會顯年輕。”
宋瑾揶揄：“把攤子甩給哥哥，確實能無憂無慮。”
宋征：“……”
宋征親自駕車，帶宋瑾去超級O研究院。
路上，宋瑾把這一兩個月調查到的情況挑重點複述：“這次的活體組織是從N1926拿到的，根據信息素曲線初步判斷是克隆的產物。”
宋征搭著方向盤，看著前方。
“當年林權說過無法從克隆體中得到有效成分。”
宋瑾若有所思：“您的意思是，林權和這次的幕後人，用的不是同一批母本？”
宋征：“隻是猜測。”
宋瑾幾乎立刻想到了魏楓說的那些話。
“有人說，百年前俾雀族分成了兩支，老弱的一支留在俾雀鎮，身體素質更好的一支去了其他地方。”
宋征：“這個種族身上有太多秘密，容易招惹禍端。”
“有人也這麼說過。”
宋瑾想到離逍，下意識地撫上耳尖上的銀環。
沒有足夠強的實力，擁有越多越危險。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從古至今從未改變過。
宋征掃了一眼宋瑾的銀環，裝作不經意地問：“聽你哥說你結婚了？連爸爸父親都不說一聲？”
宋瑾放鬆地靠著，隨意地托著下巴：“以為很快會離婚，沒必要說。”
宋征：“耳環是他送的？”
“嗯。”宋瑾想起那天離逍主動拉住他，好心情地哼笑，“家底都掏給我了，就沒見過像他這麼愛我的。”
宋征有些好笑：“確實是家底都掏給你了。”
宋瑾一頓，覺得這話裡有話，直起身問宋征：“什麼意思？”
宋征：“沒看錯的話，這是丹斯親王離詢的東西，年輕的時候他跑到聖亞遊學，我和他接觸過幾個月。”
“親王離詢？”
宋瑾劃開終端，在王室機密資料庫搜索離詢的個人信息。
離詢是離跡的叔叔，如果活著，今年該有59歲了。
資料上顯示這人生性散漫，喜歡到處遊學，連聖亞的情報網都很難找到他，其他資料非常少。
宋瑾有些疑惑：“丹斯的傳統裡會把叔叔的東西繼承給侄子？”
宋征：“一般不會，不過長輩給小輩一些首飾也很尋常。”
宋瑾不解：“資料裡顯示他二十年前就死了，那時候離逍還沒出生。”
“那就不清楚了。”宋征將車子開進研究院的地下停車庫，“丹斯王室的耳飾都是從小佩戴，輕易不會送人。”
停好車，見老幺雙眼亮晶晶地看過來，宋征輕笑：“至於他為什麼送給你，你還是自己去問他吧。”
宋瑾：“……”
吊他胃口。
晚上他就去問那姓離的流氓。
乘坐升降梯到二層，這裡是雪星上規模最大的研究院。
通道裡不時有身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員經過，見到宋征隻是微笑頷首，態度並不過於拘謹恭敬，更像是對待普通長輩。
宋瑾走到一間實驗室前，通過玻璃看到裡麵正在給學生講解的爸爸沈斯年。
可能注意到了他的視線，沈斯年偏過頭，對他們做了個等待的手勢就轉頭繼續上課了。
宋瑾在長椅上坐下：“老爸怎麼還是這麼忙，您沒勸著點？”
“勸不住。”宋征看著實驗室裡的老伴，“不過他工作的樣子我也喜歡。”
宋瑾：“……”
對兒子撒狗糧，有老伴了不起？
十五分鐘後，沈斯年走出實驗室，從宋征口袋裡摸出一支細煙叼在嘴邊，還沒過過嘴癮就被宋瑾一把抽走，單手掐斷扔給了回收機器人。
宋瑾：“不準抽。”
沈斯年很不滿：“我是你爸。”
宋瑾懶得搭理他，把帶過來的組織樣本遞過去：“上次和您說過的組織樣本。”
沈斯年示意父子倆跟他來。
到走廊儘頭，沈斯年終端劃過感應區，進到他私人的實驗室，先從箱子裡取出血樣做檢測。
宋瑾想了想，又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小盒子。
“這個也要檢測。”
沈斯年接過來打開，是兩根頭發：“和箱子裡的不是一個地方的？”
宋瑾搖頭：“我想測這兩根頭發的親緣關係。”
沈斯年微微眯眼：“你那小男朋友有私生子？”
宋瑾：“……”
“我不同意。”沈斯年把盒子拍在桌上，“讓我兒子給人做後爹，想都彆想。”
宋瑾耐著性子解釋：“其中一根確實是他的，至於其他的，等出檢測結果我再告訴您。”
測DNA不要太容易。
趕在吃午飯前，沈斯年就把報告甩在了宋瑾麵前。
宋瑾倚靠在操作台前，看著報告有些傻眼。
要不是爸爸親手檢測的，他甚至懷疑報告作假了。
那個魏楓竟然是離逍的父親？！是世界瘋了，還是他瘋了？！
宋瑾沉默了許久，看向沈斯年：“爸爸，要不——您再測一次？”
沈斯年測一百遍都是這個結果：“你拿了誰的頭發？”
“一個——”宋瑾大腦短路，突然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路人？”
沈斯年和宋征對視了一眼，都覺得有些奇怪。
老幺的小男朋友是丹斯王子，這一點已經多方求證過，老幺為什麼突然想測他的DNA？
宋瑾翻看著DNA報告，腦子裡各種思緒很多。
魏楓看起來隻有二十歲出頭，有可能隻是看起來顯年輕，但百分百是alpha，這一點他絕對不會搞錯，DNA報告也能確認這一點。
那麼，離逍是丹斯前國王離訴和魏楓用基因工程生的孩子？
這未免太離譜了。
天降星，丹斯王宮。
離逍坐在堆成山的書中埋頭翻閱。
他換了一個思路，問了魏楓俾雀族爆發暴|亂大概的時間，根據這個時間去找資料，發現同樣什麼都找不到。
俾雀族的存在就好像完全被抹掉了。
難道在機密檔案裡？
俾雀族這樣沒有存在感的種族，發生過什麼事會記載到機密檔案裡？
終端震動，離逍視野中彈出一個聊天窗口，顯示這一個陌生通訊號。
【阿德塞貿易公司在九年前注銷，曾經的最大控股人是林誌，林家分家人。】
林家，和林州屬於同一個家
族，依附蒙家生存，是蒙家忠實的狗。
離逍回複過去：【繼續挖。】
【收到，您一定注意安全。】
離逍剛回複完，終端再次震動，宋瑾發了消息過來。
【丹斯網絡能不能上星戰？】
星戰？遊戲？
離逍不怎麼玩遊戲，見宋瑾特意問，在網上查了一下才回複：【可以。】
很快，那邊發了賬號密碼過來。
宋瑾：【我給你建好賬號了，有空上號前告訴我，查到一些事。】
離逍：“……”
上遊戲說事？
09：【這種方式不容易遭到監聽，比直接通訊更安全。】
離逍：“……”
難得這兩個小子統一戰線。
離逍實在不想浪費剩下的一點查資料的時間，趁著中午吃飯時，登錄遊戲。
星戰是全息遊戲，支持機甲、荒星探險、星際戰艦混戰等多種大類的戰爭遊戲，每一大類又分出很多模式，要是連接痛感神經，遊戲體驗能媲美真實戰鬥，是年輕人最喜歡的遊戲，很多軍校生甚至會用它來做日常訓練。
離逍用宋瑾給的賬號密碼登錄，眼前出現了一個賽博感強烈的廢棄街道，不少人聚集在霓虹燈下，裝備一個比一個高端。
不遠處的廢棄飛行器旁有不少屏幕跳動，離逍依稀看到是什麼遊戲模式的操作界麵。
他切到好友頁麵，發現一個叫小貓不吃魚的ID，顯示正在登錄中，大概率是宋瑾。
離逍試著將視角切換到上帝視角，視野正中心出現了一個黑團子，毛茸茸的，像直立行走的毛絨玩具。
他仔細辨認才確定這是隻長得貓裡貓氣的獅子。
頭頂頂著災難級彆的非主流ID——這個流氓不太冷。
“……”離逍掃視遠遠近近無數長腿靚崽，又看看這矮胖圓的煤炭球，不敢相信。
這不會是他的形象吧？
煤炭球身邊亮光一閃，出現了一隻雪白的波斯貓，和他差不多高，畫風出奇一致。
“老宋？”離逍試探地打招呼。
波斯貓的肉墊摁著離逍的毛肚皮使勁揉：“果然適合你。”
離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