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生,讓她過來吧。”覺如降初被他們的動靜吵醒,輕聲說道。
他的病來得並不突然,早在他命人去采買藥材時便已經隱隱感覺身體有些疲憊,隻是他當時並沒有放在心上。
覺如降初配合地將手伸出讓她診脈,身上異常的體溫讓他的思考變得緩慢,微涼的手指停留在他的手腕間,刺激得他將手不自覺地往回縮。
徐於淵一愣,但也沒太放在心上,重新調整好位置開始診脈。
與那些藏民一樣,覺如降初也染上了傷寒。徐於淵將結果告訴了他,他並不覺得意外。
自從疫病開始在部落中流傳時,他不像其他人一般避之不及,而是偶爾去收容病人的帳房中看看情況,希望能夠找到治療的方法,覺如降初早已經料到會有這一天的發生。
“采買的隊伍有消息了嗎?”徐於淵此刻也有些焦慮,縱然她不在意流言蜚語,可這病拖不得,若是無法及時醫治,那便是有再好的藥方也無用。
“你來之前剛傳來書信,但我還未來得及看。”
朗生會意,將放在桌上的信件遞至床前。覺如降初將信件拆開,信中的內容讓他的眉頭得以舒展。
采買隊伍在寧國邊境的小城中找到了所需的藥材,已經快馬加鞭往回趕了,最快隻需兩日便能抵達。
“外麵的流言你無需在意,我會命人處理好的。”在徐於淵臨走前,為了避免她被族人欺負,覺如降初特意命身邊的朗生送她回去。
從覺如降初的帳房中出來,路上藏民們的眼神雖不算友好,但身邊有朗生跟著,也並沒有對她做出什麼。
……
黎明將黑夜撕扯出一道口子,絲絲日光籠罩在帳房上。此時的藏民們還在睡夢中,在草原的不遠處傳來陣陣如鐘鼓的馬蹄聲。
徐於淵睡得並不安穩,聽到沉悶的馬蹄聲後她意識到了什麼,拿過床頭的長袍輕車熟路地穿好後悄悄走到門外。
草原上躍動著幾道人影,馬的兩側馱著鼓鼓囊囊的幾大袋。
是采買隊伍回來了!徐於淵心中一喜,忙回到屋中將洛桑喚醒。
隊伍的回歸驚動了許多藏民,他們還未穿戴整齊便好奇地出門查看。
徐於淵則是跟隨著隊伍的領頭到了覺如降初的帳房中,早已準備好了器皿的朗生拿著剛到手的藥開始按著藥方熬煮。
覺如降初並沒有對徐於淵的藥方抱有太大的期望,但在已入窮巷,他眼下似乎隻有這麼一個方法能夠嘗試。
當朗生將溫度適中的藥端到他麵前時,族中的曼巴到了。
“殿下不可啊!此藥來路不明,萬一這人想要謀害您,那豈不是中了她的圈套?”
曼巴已過知命之年,為族人看了一輩子的病,此次的疫病來勢洶洶令他束手無策,他堅信是閻摩對覺如一族的懲罰。
“如今已彆無他法,曼巴讓我試試吧。”朗生從藥罐中到處些許一飲而儘,他們所預料的中毒並沒有發生。
曼巴見覺如降初態度如此堅決隻好作罷,站到一旁頗帶敵意地瞪了徐於淵一眼。
奇怪的藥味鑽入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