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桑將藥包拿在手中,眼神在麵前兩人間流轉,想到那日在帳房中見到兩人的情形,又忍不住多看了覺如降初幾眼。
一連幾日又酸又苦的藥汁灌進肚中,徐於淵總算是見好了不少。
見洛桑端著最後一碗藥湯進來,徐於淵一臉抗拒,但想到喝完這碗便結束了,咬咬牙,還是捏著鼻子喝下。
大病初愈,徐於淵被洛桑套上了兩件長襖包成一團,跟著她一同出門了。
今日的天氣暖和了不少,走在陽光下的徐於淵忍不住伸了個懶腰,這個天氣才適合她生存嘛。
站在邊上望向田裡,一片青蔥色的麥田靜靜豎立著,帶著好奇心,她走進將身旁的小麥輕輕托在手心,心中像被棉花塞滿一般,柔軟蓬鬆。
“再過段時間應該就豐收了。”洛桑在一旁搭著話,她學著徐於淵的動作,也托起一株小麥,看到了藏在其中的籽粒。
“於淵你們來啦。”在田中查看情況的楊興,聽到談話聲抬起頭。
來到覺如部落的這段時日他們過得還算不錯,雖聽不懂藏民們在說什麼,可這裡已經比青州城裡的日子要好過多了。
況且白瑪夫婦人十分不錯,生活裡也經常關照著他們。
待的時間長了,楊興覺得藏民們並沒有像傳聞中的那般恐怖如斯,是與他們一般的平頭老百姓,是在努力生活著的人們。
“這些麥子大概還有一月便成熟了。”楊興頗為自豪,在部落的這段時日裡,他看這片麥田就像自己的親生孩子一般,和她們聊起來如數家珍。
“這次播種的麥種少了些,等到了春天,那時候種會更好!”
聽著楊興滔滔不絕地聊著,徐於淵驟然想到一個問題。
“伯父,今年的年打算怎麼過呀?”此時已是十一月,離新年不遠了。
楊興短暫的沉默了會,“可能就在這裡過吧。”
她聽見楊興輕歎了口氣,“如今這裡怕是要比青州好上不少,隻是不知道望越那小子如今過得如何了……”
自鐘望越與他們一行人分開後,已有一月有餘沒有消息傳來,他心中隱隱有些不安,擔心鐘望越在路上是否出了事情。
“去京城的路途遙遠,需要一兩月是常事,伯父先放心些,我尋了機會去探聽他的消息。”
徐於淵輕聲安慰著楊興,鐘望越身上背負了太多人的寄托,希望他彆出什麼事情才好。
日子總是過得很快,一日,洛桑火急火燎地衝進徐於淵房中,將徐於淵從被窩中撈起來。
“於淵快醒醒!豐收啦!”她搖著徐於淵的肩膀,試圖讓徐於淵快點清醒起來。
“田裡圍了好多人呢,我原本還奇怪怎麼快過年了路上都沒什麼人,沒想到都在田邊!”洛桑滔滔不絕地對徐於淵說著,恨不得將她立馬拖到田裡去看。
“前幾日我看田裡黃了,還在擔心是不是麥子都死了,結果楊叔告訴我是快要豐收了。”
“唔……”徐於淵並不惱洛桑,緩緩回過神來,手上穿衣服的動作不停,細細聽著她的話。
洛桑看著徐於淵的動作心裡著火,耐不住性子,出手幫她穿著,希望快點帶著她去田裡看看。
徐於淵和洛桑來到田邊時,邊上已經圍了裡三層外三層的人,她們抬手撥開人群,終於來到了最邊上。
她見一個中年男人立於田邊,長帽將他的半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