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間的火辣與胸腔的沉悶迫使她不停地咳嗽，徐於淵緊急捂住口鼻，眼眶被激出了淚花。
覺如降初動作迅速，從一旁的桌上倒了碗奶茶端到她的麵前。
待平複了不少，徐於淵將奶茶送入口中，拭去眼尾的濕痕，徐於淵回過神來，她居然因為一個眼神咳成這樣子？
徐於淵沉默了。
盯著手中的瓷碗有一瞬的失神，再次看向覺如降初時，卻從對方的眼中讀出了關切的意味。
“我沒事，就是一不小心……”說著，她的語氣愈發弱了，到最後幾近無聲。
“對了，差點給忘了。”
徐於淵無地自容，話鋒一轉，聊起了方才在營地外的所見所聞。
她抬起手，仔細回想著那人的樣貌，對著他描述道。
眼前少女麵色因方才的劇烈咳嗽而微紅，她邊扭著頭回想邊比劃的樣子，落在覺如降初的眼中，讓他覺得可愛極了。
他聽著徐於淵的描述，心中有了大致的人選，那人是軍營中的老將，平日裡老實寡言，極不顯眼。
征兵時，覺如降初考慮到他的年紀，並未將他列入名冊中，沒曾想他毛遂自薦，念及他曾經也隨父親一起征戰，覺如降初便同意了他的自薦。
帶著疑慮，覺如降初喚來次仁，命他暗中調查一番。
草原某處，鐵騎踏過，生靈塗炭。
弱小的部落抵擋不住精銳之師的攻勢，早已是屍橫遍野。幾處帳房被火星點燃，婦孺的哭嚎與絕望無人理會，他們顫抖著蜷縮在角落中，生怕自己的一舉一動會引來殺生之禍。
鐵騎上的男人們看著自己打下的成果，心中的成就感與滿足感油然而生，笑著睥睨草原上的一切。
馬背上的男人眼尖，捕捉到一處帳房外瑟縮一團的女子身影，附近正有一個男人在邪笑著接近。
單增果斷從身後的箭囊抽出一支，拉弓，射/出，正中太陽穴。
“哼。”他冷笑一聲，臉上帶著玩世不恭，從馬上下來，闊步走向那女子。
“敢跟老子搶女人，都給我死。”
察覺到有人朝她走開，女子猛地抬頭，男人輕飄飄的一句話落入她的耳中，聽得她的心猛地一沉。
她倉皇從那處看去，見來者不善，她心中一片蒼涼。
身旁不遠處的火光吸引了她的注意，躊躇片刻，她起身，拚儘全力，朝火堆奔去。
熊熊烈火灼燒著她，她痛苦難耐地尖叫著，在火光中沒了身影。
事發突然，單增愣在原地，他沒料到一個女的竟會拒絕他，選擇自/焚而亡。
站在原地，他煩躁地翻了個白眼，丟下一句“賤人”轉身離開。
目睹了一切的覺如平措心中很不是滋味，若是他也能像那女子一般，自我了斷了就好了，可他不能那麼做。
火堆中已沒了聲響，無人敢靠近那處，生怕惹了大皇子的不痛快，和那被射死的男人落得同一個下場。
覺如平措不知從哪出打來一桶水，朝那火堆處潑去。
幾桶下來，地麵上隻剩下大片裸露的土地和褐色的草皮，還有那具已分辨不清的黢黑屍體。
他沉默地從彆的帳房上扯下幾塊布，將它們蓋在上麵，雙手合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