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怕什麼來什麼,鐘望越剛踏進書院,便被一雙手攔住了去路。
“誒,我們少爺來了。”說話的人語氣戲謔,挑著眉嬉皮笑臉地與身邊的人說著。
周遭的人揶揄著,人群中發出一陣意味不明的哄笑。
鐘望越不想與他們發生口角,沉默地盯著麵前的眾人。他來扶興書院已有將近兩個月,這些人多是官宦家的子弟,自覺身份比鐘望越高貴許多,自然是不願與他身處同一個書院。
可鐘望越畢竟是被弘文康安排進來的學生,弘文康在京城中久負盛名,他們不好多說什麼,便將矛頭指向了與他們同窗的鐘望越。
這兩個月以來,他們的口蜜腹劍、明嘲暗諷已經成了常態。
鐘望越不願與他們多做糾纏,想從旁的一側繞開。可他們像是知道他的意圖似的,幾個人將鐘望越圍成一個小圈,幾人相視一眼姿態輕鬆地抱胸盯著他。
鐘望越見無法回避,一股深深的無力感湧上心頭。
“你們如此對我,對你們來說有好處嗎?”
“好處?我們不用什麼好處。就是純看你不順眼罷了。”領頭的男人歪嘴一笑,“你算是什麼貨色,也能進扶興書院?”
“我的能力如何,還輪不到你來置喙吧?”鐘望越仰起頭,原本便比他們的身量高出不少,這一舉動無疑是將那幾人激怒了。
領頭身旁的一個男人氣不過,上前便抓住他的衣領,“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這有何不敢,既是進了書院,就應該將心思都放到讀書上,你們是將書都讀進狗肚子裡了,在書院裡黨同伐異,排除異己!”
鐘望越並不懼怕這等場麵,他們所做的,都是些低俗卑劣的把戲,是鐘望越最看不上的小人做派。
那幾人怒火中燒,可這裡是書院,他們不好發作,雙方便這麼一直僵持著,誰都不忍退讓。
“先生來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圍觀的人一哄而散,隻剩他們幾人還在原地。
男人鬆了拽著他衣領的手,冷哼一聲:“這次就放過你,彆讓我在書院外碰見你,否則有你好果子吃!”
看著那幾人快步離開的身影,鐘望越舒出一口濁氣,今日算是躲過了一劫。他抬手整理被弄亂的衣冠,朝正施施然走來的先生行了一禮。
“多謝先生解圍。”鐘望越誠心誠意道謝。
為他們授課的先生待他極好,雖對那幾個紈絝束手無策,但見鐘望越天資極好,又如此好學,也願意傾囊相授。
“快去聽課吧。”
年過半百的先生歎了口氣,拍拍鐘望越的肩膀,示意他趕緊進屋。
下了學,鐘望越直奔弘文康的府中,今日他要被弘文康查課業。
路上,鐘望越見府衙前圍了幾圈人,經不住好奇,上前詢問了在外圍的一個過路人。
“叨擾了,這是在看什麼?”鐘望越指了指前方的人群。
“聽說是聖上準備冊封太子,所以開了恩科,明年可以再科考一次。”路人好心對鐘望越解釋道。
“當真?!”鐘望越被這個消息砸昏了頭腦,一股劇烈的喜悅直衝腦門,激得整個人有些飄飄然。
他原本以為,錯過了今年的春闈還需再等三年,沒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