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料雖軟,細摸起來卻有些發澀,上方的紋路讓覺如降初止不住皺眉。
將手收回後,覺如降初又仔細將甲胄端詳一陣,隨即將胸前的那部分用力扯開。
待將每個部分都拆解開來之後,看著眼前的這件袖衫,覺如降初愣住了,他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受控製,一股冷意直衝腦門,止不住戰栗。
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可顫抖的手指還是將他出賣,鼻中所呼吸的空氣仿佛彌漫著一股鐵鏽味。
躺在他手中的袖衫,由一片片大小相近的碎步拚成,正麵質感奇異,摸起來是順滑的,若是細看,還能從其中看到一些細小的毛孔。
而他先前所摸到的那層柔軟的布料,則是在反麵。
覺如降初掀起一角,布料上的顏色早已乾透,失去了原本鮮亮的色彩,而他還是能從中嗅到那股血腥味。
是用血寫滿咒文的一件袖衫。
覺如降初不知他是如何將這件袖衫收入囊中,又是如何從普布的帳房中/出來。
他隻記得在臨走前,出於某些私心,在房內點了一把火。房內乾燥,大火很快蔓延,連帶著那具屍體一起吞沒在內,並順著周圍的帳房,開始悄悄擴散。
覺如降初沒有選擇繼續在德格軍營中待著,他所要的東西都已經拿到了。
在一片混亂中,覺如降初從馬廄中牽出一匹駿馬,策馬奔向離軍營不遠的餘部部落。
駿馬的嘶鳴聲在草原上傳開,被聽覺靈敏的人所捕捉到。
“敵軍打過來了?”
“好像不是。”
“看!那是什麼!”
順著那人指的方向望去,德格將士們看到的是一個高挑的身影,正策馬揚鞭朝餘部的方向而去。
“怎麼回事?”
火舌還在不停地傾吞著糧草,他們雖已鏟了不少沙土掩埋,可還是抵不過火苗順著乾燥糧草蔓延的速度,身上已是大汗淋漓。
“不會就是他放的火吧?”人群中有人停下動作發問道。
“來人,追!”單增率先反應過來,忙命人前去追捕。
“不好了!四殿下的帳房好像也走水了!”人頭攢動,有人發現了遠處也映照出火光,定睛一看,竟是普布帳房的方向。
“糟了!”看著衝天的火光,普布心中猛地一沉,顧不上其他,喚上手下,忙向前奔去。
“這不挺急的嘛。”單增看著兄弟離去的背影,看熱鬨般地撇了撇嘴,轉身又投入了滅火的忙碌中。
濃烈的燒焦味從德格軍營傳至餘部部落,不少淺眠的將士被這股氣味喚醒,神色慌張地出了帳房準備滅火,卻發現火源並不在自己的部落中,而是在遠處的德格軍營。
“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徐於淵與托婭也被動靜所吵醒,往身上披了件長袍便出門查看。
見不少人齊齊地望向某一個方向,徐於淵就近問了個人。
“似乎是德格那邊走水了,那火勢真嚇人。”那人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