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手放在下巴處,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若是蒙古那邊追究起來,便說是覺如降初那小子殺的。”
德格讚普望向自己的這個長子,突然說道:“她是你的王妃,你就這麼忍心?”
“不過就是個女人,殺了便殺了。”見德格讚普的眼中情緒難測,單增憑著自己這多年以來對父親的了解,開口應答道。
果不其然,上方傳來了幾聲清脆的掌聲。
德格讚普嘴角扯出一個明顯的弧度,眼神中流露出讚許:“不愧是我的兒子,為了大業,那點兒女私情算得了什麼?”
說著,他從椅子旁站起,來到單增的身旁,“待大業已成,你要多少女人,父王都賞你!”
感受著肩膀上傳來的輕拍,單增大喜,動作流暢迅速地行禮。
“謝父王!”
誇讚完單增,德格讚普轉身看向自己的另一個兒子。
“普布,今夜你為何一言不發?”
被提起的普布快速從思緒中抽離,迎上德格讚普的視線,他能感受到兄長朝他傳來的戲謔的眼神。
“回父親,兒臣在想糧草一事,這才不做聲。”普布熟稔應對,將話題引到糧草上麵。
“說來聽聽。”
“如今營中糧草被燒,他們必定以為我們不敢輕舉妄動,便以此向我們發起進攻。”普布頓了頓,繼續說道:
“我們不如反其道而行之,方才兄長也說了,他們部落中還有幾個自己人。我們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德格讚普沉思片刻,方才頷首,“可行,就這麼辦吧。”
“是!”
普布加強了軍營中的守衛,巡邏的隊伍隨處可見,精兵在各個帳房中搜尋著。很快,便在原先帳房附近的幾間帳房中搜出了數量不一的糧草。
“情況怎麼樣?”桑傑眼神閃爍,低聲詢問著身旁的夥伴。
對方垂著眼,搖了搖頭,“這幾日查得嚴,打探不到消息。”
“可惡,被耍了!”桑傑回過神來,這才發現了之前與覺如降初在相處中的許多疑點。
“那接下來怎麼辦?”男人神色慌張,他可不想與那幾個輪值的人一般,落得一個死無全屍的下場。
“還能怎麼樣,看來隻能溜了。”桑傑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垂在身旁的手不停敲著大腿。
“你叫上幾個兄弟,夜深了我們走。”他側著頭和男人說道。
“這……好。”男人有些躊躇,但想到自己並無退路,一咬牙一跺腳,應了下來。
餘部部落內,將士們因覺如降初的回歸而感到高興,鬱鬱沉沉的氣氛一掃而空。
在圍觀了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火之後,他們經過一番短暫地休整,幾位將帥又再次聚到了一起。
而與之前所不同的,便是在座的每一位皆是神采奕奕、精神飽滿。
因著托婭身份的特殊性,徐於淵也出席在列。
覺如降初回到餘部之後,將身上的臟汙洗去,重新換上了自己所慣穿的衣服。
“此次我們雖重創了德格,但卻不可掉以輕心,必須加強對部落內糧倉的看管,謹防有人打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