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麵散去,覺如降初理好自己的衣袖往外走去,剛掀開簾子,便被人叫住了動作。
“殿下。”
是徐於淵,她站在不遠處的空地上,今夜的她盛裝出席宴席。
及腰的長發被用銀幣編成數股小發辮盤起,頭頂佩戴“巴珠”,內著白色襯衣,外搭一件橘色印花綢布氆氌坎肩連衣裙,胸前佩戴珊瑚石與綠鬆石交替排列的長珠串。
不遠處的火光映照在她的臉邊,整個人顯得沉靜而美好。
覺如降初心一動,原本帶了些愁緒的麵容一掃而空,臉上鋒利的棱角似乎柔和了許多。
“殿下的傷如何了?可好些?”
徐於淵不好直接問他今晚宴會上發生的事情,隻好扯了個最近二人常見麵的理由。
覺如降初下意識往自己的傷口處看去,已經過了好些天了,下一次換藥是在後日,不知怎麼,他倒是有些不希望自己的傷口好得那麼快了。
“已經好很多了,多虧了你。”
徐於淵被他的眼神注視得臉有些發熱,偏了偏頭,看向周圍光亮的來源。
有些大型的火堆被人用一圈石頭圍起,堆砌得有些高,看不清其中的情況。
“那就好……”徐於淵點了點頭,再開口道:“今晚之事,是有人刻意為之的吧?”
覺如降初聞言,嘴角有些勾起。他知道,徐於淵一直都很聰明。
“沒錯,他們的手段真不高明。”
“王妃殿下也參與其中了吧?”徐於淵試探地問出口,得到對方肯定的答複之後,才張望著四周,繼續說下去。
“陷害於你,無非是想挑起讚普的猜忌,這樣才有利於她的兒子上位。可……覺如紮西能力並不出眾,推他上位可不是一個聰明的做法。”
徐語言抬手托著臉,神情嚴肅認真地分析道,期間還怕自己所說的話被他人聽見,扯著覺如降初的衣袖,將二人的距離拉近。
覺如降初看著她一本正經的模樣,被她可愛到了,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溫和敦厚的木質香縈繞在徐於淵的鼻間,她有些莫名地看著覺如降初。
“沒什麼。”覺如降初笑著搖搖頭,朝徐於淵解釋道:
“拉姆她並不隻是想推紮西上位,她其實隻是想掌權罷了。”
徐於淵這才明了,也是,誰能抗拒得了權力的魅力呢?
可過度的權力和權力濫用並不是什麼好事。
徐於淵明白拉姆想掌權的心理,但她在覺如部落這麼久了,也多多少少聽洛桑提起過拉姆。
當年覺如降初的母親的死,似乎就與拉姆有關,隻是覺如讚普不想深究其中的原因,而覺如降初當時年幼弱小,並無能力調查。
於是這件事便這麼不了了之了。
想到此處,徐於淵抬眼,望向覺如降初的眼神中帶上了些心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