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婉傾笑道:“四姐姐怎的一個人坐在此處,若是叫人知道了,指不定要說我欺負四姐姐呢。”
昭意伸了伸懶腰,“若不是妹妹帶人找來此處,也不會有人知道我一個人在這。”
婁婉傾臉色僵了僵,趕緊笑道:“四姐姐說笑了。”
采櫻擇梨見昭意如此不顧形象,又聽她這樣對婁婉傾說話,臉色白了白,隻能走到昭意身邊輕輕拉著她袖子。
昭意不接話,場麵有幾分尷尬,最終還是婁婉傾道:“現在我們要去亭中了,四姐姐不會不來吧?”
昭意默默按了按自己的衣領,“既然妹妹邀請了,我自然不會不去。妹妹先行一步,我隨後便到。”
婁婉傾暗笑一聲,攜著眾人走了。
聽腳步聲遠去,昭意連忙將自己的衣領往上提,幽幽道:“你再多使勁一點,方才我的衣服就掉了。”
擇梨紅了紅臉,連忙幫昭意整理衣襟。
趁這間隙,采櫻連忙問:“殿下可學過詩?”
昭意答:“不曾。”
采櫻一拍手,“這可如何是好?”
昭意奇道:“怎的了?”
采櫻解釋道:“方才五公主邀殿下去亭中,是要去開賞詞宴的。瞧剛才那架勢,這恐怕是衝著殿下來的。”
昭意起初知道五公主是皇後之女時,便隱約覺得這賞花宴是場鴻門宴,卻不想竟是真的。
方才當著各世家公子小姐的麵已經回話了,不去怕是不太好,更何況,她還沒找到想找的人。
於是昭意理了理衣裙,“走吧。”
一般各位公子小姐賞花累了,就會到亭中相談,吟詩誦詞。
尋了個座位坐下,昭意耳力極好,聽了一會兒隔壁的詩詞。
這些個小姐都有手帕交,三三倆倆聚在一起,昭意聽著她們談話,覺得甚是無趣,也不欲迎合其中,便一人獨坐在一旁,在這熱鬨的宴會上顯得突兀。
這一切都叫婁婉傾看在眼裡,她帶著幾位姑娘上前去,“四姐姐怎的一個人?莫不是我這宴辦的不入眼?”
昭意還沒想好怎麼回答,又聽她說:“莫不是四姐姐,聽不懂詩詞?”
婁婉傾雖是訝然,但眼底儘是滿滿惡意。
昭意一默,心想這人對她的敵意也太明顯了些。
各家小姐低聲議論了幾聲。
祝酈國崇尚文學,這些個書香門第家的姑娘從小就學書念詞,文學功底自然不在話下,身邊所知的女子,就沒有不懂詩詞的。
婁婉傾聽著身後的嘀咕聲,笑意更加,“不知四姐姐讀過什麼書,可有看過《詩論》?或者《百家詞》?”
婁婉傾說的這兩本書,皆是幼童所學書籍。
她這麼一說,身後的各位姑娘竟小聲笑了起來。
昭意還沒開口,就聽婁婉傾“哎喲”一聲,身子竟軟了下去,跪倒在昭意身前。
昭意訝然,“五妹妹這是怎麼了?”
幾人的動靜有些大,叫遠處的幾位公子紛紛看了過來,見到了在地上起不來的婁婉傾。
婁婉傾一陣惱怒,在宮人的攙扶下終於站了起來,隻是小腿方才被什麼東西打了一下,痛得緊。
隻是看著周圍投來關切的目光,她也隻能忍著笑道:“無礙,詞宴一會兒便開,還請諸位稍等片刻。”
說罷,她看向昭意,咬牙切齒笑道:“四姐姐也要參與哦。”
等人一走,昭意輕咳一聲,小聲道:“你出手也太重了些。”
未有人回應,隻是旁邊刮過一陣風,無人察覺這微小的異常。
知道昭意未曾學過詩的采櫻和擇梨,這會兒焦慮地眉頭緊蹙。
婁婉傾說方才賞了花,現在就該以花題詞了,話一開口,便有幾個公子背手作詞,引得眾人拍手叫好。
也有幾位姑娘提筆寫詞,由宮人送往展示,幾篇婉約的詩句也叫人眼前一亮。
宮人也送了紙張給昭意,不過白紙鋪在桌上,昭意未動筆。
昭意小聲喚了楚行昀,“你可會作詞?”
楚行昀憋了憋,小聲告訴了昭意幾句,她都將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