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死士拉過拴著馬車的馬,對昭意道:“殿下放心,我們已經安排好了路線。”
說著就要牽過馬繩。
而昭意卻一笑,“不急。”
死士一愣。
昭意轉身,朝向京城的方向,“我們去京城。”
在場的人紛紛瞪大了眼,看著遠處那名夜襲者還未消失的背影沉默。
楚行昀眉頭微微一擰。
“怎麼?”
昭意聲音一沉,“不願聽我的?”
她微微一笑,“若我猜的沒錯,兄長對洪水之事並無解決方法吧?你們應該知道,若我真的一走了之,兄長他將會麵臨什麼樣的困境。”
且不說剛才死士們才被楚行昀提醒了一次要聽公主的命令,昭意這一番話也夠說服他們了。
他們這群人大多都受過婁齊洲的恩惠,自然不願看他走向絕路。
於是死士微微低頭,“遵命。”
昭意笑了笑,撩起馬車簾子鑽了進去,“走吧。”
剛才她假意順從夜襲者的話,不過是考慮到他們都是兄長手下的人,沒必要真的打起來。
她去京城的心已決。
於蒼生而言,她身為修道者,不能眼睜睜看著黎明百姓在洪水中苦苦掙紮而什麼都不做。
於自己而言,她同樣做不到留婁齊洲一人在京城裡苦苦掙紮。
如今普通人能做的也隻能是加固水壩,安撫難民,但這些都解決不了最根本的問題。
楚行昀撩了簾子一同坐了進來。
馬車裡備了暖手壺,昭意想到他在囚車裡待了半夜,便將暖手壺遞了過去。
楚行昀接過暖手壺,卻又放在了小桌上。
昭意察覺到他有些不對勁,問:“怎麼了?”
楚行昀抿了抿唇,看著她眼下的淤青。
因為這幾日趕路,兩人都沒怎麼好好休息過。
他垂下眼,沉默一會兒,道:“其實我覺著......二殿下的安排不錯。”
昭意聞言,蹙眉。
他輕歎一聲,“祝酈的國運潰散又怎樣,這些與你何乾?”
楚行昀抬起眼來,認真地看著她,“若是真的離了祝酈,我們可以隨意找一處地方安定下來,過上自由自在地生活。若是去了京城,還不知有什麼凶險等著我們......”
“楚行昀。”
昭意肅然,“你知道的,我不會坐視不管。”
楚行昀笑了笑,“以你的性子,我當然知道你會這麼做,隻是......”
昭意打斷他,“若是你覺得危險,你可以離開,我會為你備好東西......”
“昭意!”
楚行昀揚起聲,聲音裡帶著怒氣,他深深吸了幾口氣,將情緒平複下去,才歎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垂下眼,“我隻是替你覺得不值得。當時是你拚命擋下的洪水,而那些百姓卻喊你妖女。就連婁齊洲不也是放任臟水往你身上潑?這京城裡還有誰值得你去以身犯險?值得嗎?”
聽明白了他的意思,昭意笑了笑,“我知道你是擔心我,但是對我來說,有些事情不是一定要權衡利弊後才決定能不能做的。我去京城,隻是因為我想去。”
“若是這次我真的選擇逃了,恐怕我會一輩子良心不安。且不說那些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