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意緩緩放下手,身後的窗戶被吹得大開,將她衣裙與發絲吹起。
“你說得對,師父對我的禁製就和皇宮裡的規矩一樣,既然落鷲山已經不再管我,也不再管祝酈,我也無須再受這些束縛了。”
楚行昀瞠目,他向昭意衝過去,整個身體卻像是觸碰到電流一般,他猛地顫抖了幾下,身體就動不了了。
不知是不是昭意的錯覺,在那手串斷開的一瞬間,似乎有些微弱的靈力飄向了她體中。
不過此時她也沒空再去深究那是什麼。
她朝前走了幾步,走到楚行昀身邊。
他眼眶微紅,想要抬起手卻不能。
昭意伸出手,從指尖冒出一道藍光,輕輕飄落在了楚行昀眉心。
“契約已解。”
昭意輕輕道:“一個時辰後,你就能自由行動。對不住......答應你的事情還沒有替你辦到,我想將此事托付給兄長,以他的能力,一定能還你和你娘一個公道。”
她抬頭一笑,“比咱倆磕磕絆絆這麼久也沒查出個頭緒來好多了。”
說起來,似乎她也沒有真正幫到他什麼。
“昭意。”
楚行昀啞著聲音,盯著眼前的人,眼裡說不清是恨還是怒,“又是這樣,又把我拋開,又將我推給彆人!”
昭意沉默,半晌才道:“對不住。”
她除了道歉,似乎也說不了彆的什麼,她真的沒有辦法袖手旁觀。
她又上前,輕輕擁住了楚行昀,才發覺他一直抵抗著法術,身子抖得厲害。
鼻尖充斥著她的味道,楚行昀心卻一陣陣絞痛,他閉上眼,一滴清淚落了下來,沒入到昭意發間。
“再見了。”
微弱聲音仿佛被吹散在空中。
楚行昀猛地睜開了眼,空蕩的房屋裡隻有他一人,眼前的窗戶大開著,冷風吹起紗簾,也濕意吹拂到了他臉上。
隻有那幽香在纏繞在鼻尖。
院裡的死士看到昭意出來,皆是一驚,就要上前來攔住她。
昭意卻不想與他們浪費靈力。
她隻道:“昨夜的話,想必你們都聽見了。”
死士麵麵相覷。
他們都是內力高深的死士,昨夜雖站在門外,但屋內的聲音還是能聽得清楚的。
“你們既然是我兄長的死士,那應該清楚,怎麼選才是對我兄長最好。”
是了,今天的雨還下大了些,聽說又有一個營的弟兄被派去修築堤壩了。
京城是最後一道防線,若是這道防線也被衝毀了,祝酈就真的完了。
死士們沉默不語,昭意便向外走去,等走到門口,她想起什麼似的,回過頭來,一揮手,院內站著不動的幾個死士身上皆升起了結界,禁錮住了他們,也替他們當去了飄落的雨滴。
昭意道:“若是兄長問起,就說是我強行闖出去的。”
說罷,她便出了門,消失在了幾人的視野裡。
昭意本想著出了宮殿,直接向洪水襲來的方向飛過去,隻是這樣有些耗費靈力。
卻不想她一腳剛踏出門,旁邊就傳來一聲驚呼。
“婁昭意!”
昭意聽到這個聲音,微微蹙眉。
婁婉傾。
婁婉傾冷笑一聲,“原來是你。”
昨夜手底下的人來告訴她,婁齊洲身邊帶著個女子進了這宮殿,還遣散了所有宮人,不準任何人靠近。
她知道時又悲又氣,雖之前婁齊洲再三嚴令不許她再插手他的事情,可輾轉反側了一夜,她還是決定來看看。
卻不想就見到一個熟悉的人從裡麵走了出來。
見到是昭意,婁婉傾心中五味雜陳,不知是慶幸還是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