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青竹是腎衰竭,很折磨人的一個病,但好在她心理素質不錯,一直堅持治療,隻要有合適的□□,手術成功的概率是很大的。
等了很久,等到了盧青竹的身體也許承受不了手術的地步。
□□的匹配靠運氣,最好就是家人提供,可是老爸老媽早去世了,而方鷺也和盧青竹並沒有血緣關係。
他們是重組家庭。
跟醫生溝通完,方鷺也還要回家去,下午有個商演。
——
“大哥,我不想看自己的報告,要不您待會幫我看看吧,隻要不是馬上要死的病,你直接跟我說身體健康就行。”
李智和小六路過醫院大廳的儀容鏡,他低頭從墨鏡上方的縫隙裡看了一下今天的打扮,還算滿意的昂起下巴,腳步生風的往樓梯走。
小六跟在後麵:“大哥,我最近老做夢,夢到自己得絕症了,心裡害怕。”
“得了就治,治不了就去死。”李智回答。
話音剛落,在樓梯拐角見到了一個麵熟的人。
他平日裡見的人多,一般來說見過一兩次是肯定記不住的,但是這個他記得。
方鷺也看見大哥的時候,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露出標準微笑:“大哥。”
小六不知道大哥還認識這麼清新脫俗,長得比很多明星還好看的人,好奇地盯著方鷺也一直看。
“你在這兒乾嘛?”
方鷺也抬起手裡的袋子,裡麵是要給姐姐拿回家去洗的衣服。
“我姐姐在這裡住院,你呢?”
李智眼神一漠,他以為方鷺也說姐姐生病需要錢是騙他的,隻是想博取同情多要點錢。
“來拿體檢報告。”
方鷺也:“這樣啊,體檢中心在四樓。”
方鷺也說完,覺得自己這話說得犯蠢,來拿體檢報告自然是來做過體檢了,當然知道在哪。
醫院的樓梯來來往往都是人,方鷺也和大哥隔著四五層階梯乾站著。
方鷺也往下走了一點,和大哥站在同一層階梯上,他是舞蹈生,儀態很好,站得那麼直,也隻高到大哥嘴巴。
“我要先回去把姐姐的衣服洗了,改天您有時間了我請您吃個飯。”他說。
李智:“我今天就有時間,你什麼時候洗完。”
方鷺也沒想到大哥這麼不按套路出牌,他原本隻是想客套一下的,但是現在大哥那麼認真的看著他,眼神裡的欲望不言而喻。
“那我晚上請您吃飯。”方鷺也笑著說。
他的嘴角下方有一顆小小的痣,笑起來會動,很勾人。
這位大哥是個出手闊綽的主,上次離開後他隻抱有一半的希望能夠收到那五萬塊錢,或者沒有五萬,會收到一萬,甚至不會收到錢。
他甚至已經在聯係經紀人給他多接幾個活兒,拍廣告錄綜藝,隻有十句台詞的男n號,都可以,他需要錢。
可是第二天沒到中午十二點,他收到一筆八萬塊的轉賬。
解了燃眉之急,他才能在姐姐病情有些惡化的時間裡陪著。
雙方都知道什麼意思,方鷺也拎著大紙袋下樓了。
李智看著他纖瘦的背影消失在樓梯轉角,繼續往上走。
“大哥,”小六湊到他身邊:“這人誰啊?”
“方鷺也。”
小六五官誇張地哦~了一聲:“就是那個,八萬塊那個?”
李智沒有說話,小六自顧自地說:“我說怎麼給八萬那麼多呢,現在看著,是值八萬塊的。”
說話間,出樓梯間的時候有個奶奶撞到李智,自己沒穩住差點往後倒,李智身手敏捷的抓住奶奶的肩膀撈回來。
奶奶身後的一個小男孩看自己奶奶差點摔倒,摘下一邊耳機,頭都沒抬,手上還在操作著手機遊戲就想說李智兩句。
“臭小子!”李智伸手就在那個男孩頭上一個指節扣下去,嚇得男孩縮到奶奶身後。
“一天就知道玩手機,在外麵不知道扶著奶奶嗎?嗯?”
小男孩的頭連續被敲,一縮再縮,敢怒不敢言。
麵前這個穿著花襯衫皮衣,梳著大背頭戴墨鏡的大哥好像不是他敢還嘴的對象。
“哎喲,沒事沒事,孩子小。”奶奶出手製止,拉著孫子趕忙溜了。
李智滿不在乎地把手踹進兜裡。
“那天我那樣把他帶出來,以後那圈子他混不下去了。”
“啊?”小六疑惑,隨後反應過來他說的是那個八萬塊,心想混不混得下去關咱們什麼事,大哥這分明就是覺得人男孩長得好看才給那麼多的。
不過八萬塊確實好看,雖然瘦,但是一看就知道,該有肉的地方還是有肉,骨架好,隨便穿件毛衣也跟模特兒似的。
再抬頭看看自己大哥,早上起來胡子都沒刮,裡麵是紅色花襯衫,外麵是袖口掉皮的老皮衣。
夠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