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方鷺也和李銘遠上了飛往首都的飛機,那是舞團巡演的第一站,舞團三天前已經到達,他們也要提前過去把舞蹈熟悉一下。
因為太久沒有做基本功,方鷺也被李銘遠狠狠練了兩天,第三天和舞團見麵的時候,腿都有點軟。
跟著舞團排練了一天,方鷺也晚上快十點才回到酒店,這個點盧青竹已經睡了,又錯過了和她電話的時間。
方鷺也這兩年來都是圍著盧青竹打轉,猛地一下好幾天不見麵,有點不習慣。
明天就是第一場表演了,目前來看他和李銘遠都不用上場,兩個西班牙的舞者恢複情況還不錯,就是每天都要去醫院吊兩瓶點滴續著,不然狀態就不太好。
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發現手機上有未接電話,來自大哥李智。
方鷺也扯開頭頂的浴巾隨手掛在床尾,趴到床上給他回電話。
“忙完了?”李智問,他聲音有點沙啞。
方鷺也:“嗯,剛從訓練室回來洗完澡,你在乾嘛。”
方鷺也語氣裡添一些甜膩,兩條腿不自覺的在空氣中晃悠,酒店裡暖氣效果很好,吹得他有些發熱。
李智那邊剛送外甥女美美回家,然後把方鷺也要來的票給小六,讓他明天送過去給劉主任,打開的時候卻發現裡麵有三張。
“我剛回來。”
“這麼晚才回家,去哪兒了?”
李智本來是想簡單說兩句就掛了的,此時人正在衛生間準備洗臉,方鷺也這麼一問,他自然而然的走出衛生間來到客廳。
“怎麼?查崗啊?”
方鷺也被噎住,“哪有,關心你。”
這下換李智不好意思了,“我剛剛才發現你給我的票有三張,我給了劉主任兩張。”
他沒有說下文,方鷺也卻能接上:“本來就是給你的。”
方鷺也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敢這麼主動,這麼直白,說完自己倒害臊了起來,兩條腿也不再亂晃悠了,翻了個身平躺:“我的意思是你要是有空可以來看看嘛,挺有意思的,我姐姐也會去。”
“好,你會上台嗎?”
方鷺也:“不知道,沒有意外的話不上。”
李智對於方鷺也這個工作的理解就是去實習打下手了,不能上台也正常,沒有多問,問他:“這幾天累不累?”
“累,”方鷺也說,又想了想:“不過累得很開心。”
“這麼喜歡嗎?”李智問。
方鷺也回答:“喜歡,等我姐姐的病……”
說到這裡,方鷺也頓了一下,沒再繼續說,換了個話題:“我們今天練舞的時候,舞團的主舞還誇我了,說我身形好學得快。”
李智那邊低聲笑,“快休息吧,不早了。”
掛了電話,方鷺也手裡拽著手機傻傻的看著天花板笑了好一會才去洗漱睡覺。
嚴格來說,李智沒有跟盧青竹見過麵,隻有上次高利貸的人過來醫院鬨的時候李智從門上的玻璃窗往裡麵看了一眼。
他當然沒有必要跟盧青竹見麵,這幾天也是叫小六安排了個勤快乖巧的女員工去照顧她。
但是今天出門準備去辦點事兒的時候,路過醫院,他順便問了一嘴:“六,他姐姐這兩天怎麼樣?”
“挺好的,心情好了很多,吃飯也香。”小六回答。
她這麼好,更沒有去探望的必要了。
“就是睡得不好,我去看她的時候,她黑眼圈一天比一天黑。”小六補充。
李智嗯了一聲,片刻後:“前麵找個商場停一下。”
睡眠不好,得去探望一下,不然方鷺也回來看她姐姐這樣,說不定又要生氣。
生氣了又不喜歡直說,陰陽怪氣的,說話堵人得很,說他他還要哭,難搞得很。
小六跟著李智進了商場,李智熟門熟路的進了一家高檔家紡店,讓售貨員拿了一款助眠的枕頭,一個一千多塊錢。
小六撇嘴,睡在上麵掉的眼淚估計都得是金豆子吧。
完事兒,看著李智又進了一家店,買了蒸汽眼罩和護眼儀,又上了兩層樓,買了兩個幾百塊一個的香薰。
絕了,醫院那種地方點什麼香薰都蓋不過消毒水的味兒吧,這一千多塊錢能吃好多燒烤了。
看著自己老大在商場揮金如土的買了一個小時,大包小包的進了盧青竹的病房。
李智端坐在病床前,盧青竹局促的靠著床頭,兩人眼神碰撞又閃開,閃開又尋找。
“小竹姐,這是我大哥,李智。”小六介紹。
盧青竹不自覺的伸手,好像見了不得了的人物。
“你好你好,我是小也的姐姐。”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自動介紹自己和方鷺也的關係,好像是默認了李智是因為方鷺也而來。
李智熱得冒汗,脫了外套,順便拿起自己買的禮物:“小六說你睡眠不好,我買了點助眠的東西,還請笑納。”
“您客氣了,來看就行了,還破費什麼。”
“不不不,一點心意,您不嫌棄就好。”
小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