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都來了,就算方鷺也隻是輕傷,李智也不可能轉身就走,反正航班也已經錯過了,索性留下來陪他。
對於李智的突然出現,方鷺也是驚喜的,也感到安心。
尤其是警察過來的時候,李智像個大家長,裡裡外外處理得很好,他完全不用操心任何事情,隻需要躺著就好。
隻是李銘遠過來的時候,他的表情有些難看。
因為李智摟著方鷺也的腰,正要扶著他去上衛生間,兩個人黏糊的樣子,不知情的李銘遠以為走錯房間。
方鷺也那小子的表情是怎麼回事啊!
“方鷺也。”
方鷺也探頭越過李智,看到站在門口的李銘遠,他帶著吃的喝的洗漱用品,甚至還有個臉盆。
方鷺也叫他:“老師。”
李智這種在校園時代是徹頭徹尾的差生的人,聽到老師這兩個字都渾身不舒服。
“他是誰?”李銘遠問。
方鷺也話到嘴邊卻哽住,說他是李智,好像是廢話,李銘遠問的根本不是他的名字。
說是金主,要命,李銘遠可能會當場把他們兩個人臭罵一頓。
“我是他表哥。”李智說。
身為金庸先生的死忠書迷的李銘遠脫口而出:“哪種表哥?”
方鷺也:……
李智:“遠房表哥。”
基本不怎麼看書的李智回答了這個問題。
李銘遠上下打量李智兩遍,又去看小六,小六可沒有李智那麼有底氣,被李銘遠上下打量一遍,眼神都不知道往哪裡放。
“走。”李智在方鷺也腰上輕拍一下,扶著他進了衛生間。
方鷺也低聲跟他解釋:“這是我大學老師,對我挺好的,這次是他介紹我才能來這邊工作。”
李智剛想說句什麼,方鷺也繼續說:“這次的票也是他給的。”
李智:“我又不是你爹,不用跟我彙報這麼多。”
怎麼聽,都覺得這句話有點怨氣在。方鷺也也不知道怎麼跟他解釋,李銘遠不是看不起人,他這個人就是有點情商低加護短,說話太直了。
“脫褲子。”李智的手已經放在了方鷺也的褲腰帶上。
方鷺也哦地一聲,隨即反應過來李智要幫他脫褲子!搞不好脫完還要幫他扶著,忙拽緊褲腰帶:“我自己來就行。”
李智看著他,不說話,表情帶點不耐煩。
“我隻是腳踝扭傷,我自己可以。”方鷺也說。
李智慢慢鬆開他,確認他可以自己單腿站著,轉身關門。
“嘁,又不是沒看過。”
“……”方鷺也一張小臉漲得通紅,祈禱李銘遠沒有沒有聽到李智說的這句話,如果他聽到了,祈禱他沒聽明白是什麼意思。
小六借口要買點東西迅速遁了,俄羅斯小姐姐也被經理叫回去,病房裡隻剩下三個人。
病房角落放著雙份住院需要用到的洗漱用品,李智和李銘遠分彆坐在病床兩側,氣氛十分詭異。
“好在演出快要結束了,還上過一次場,不虧。”李銘遠說。
李智用鼻子輕哼,“把你的腿摔了你就覺得虧了。”
李銘遠:“你什麼意思。”
李智:“字麵意思。”
“如果沒上過場白白摔了這一次,那才叫虧。”李銘遠硬氣道。
李智撇一眼方鷺也,方鷺也表情訕訕。
“本來可以不摔,你帶學生出來,學生受傷了你還說什麼不虧?身體重要還是表演重要?”
“我又不是那個意思。”李銘遠說。
“彆人聽起來就是那個意思。”李智回複。
李銘遠這人說話直來直去,每句話說出來都能被李智抓出個點來曲解,氣得脖子通紅,忍不住站起來大聲道:“你理解能力有問題!”
李智:“你表達能力有問題!”
“好了!”方鷺也終於忍不住,鼓足勇氣打斷那兩個人,然後故作虛弱的把手放在額頭:“我累了,想休息一下。可以嗎?”
“好,你先休息,明天我來接你一起回去。”李銘遠說。
李智抬眼看李銘遠:“我帶他回去。”
說完兩人一起轉頭,看向方鷺也。
方鷺也:救命……
不過他心裡的天平嚴重傾斜,小聲說:“謝謝老師,我跟表哥回去就可以,你還要跟團,不好耽誤舞團的時間。”
李智緩慢眨眼,那種一種勝利後隱晦的得意。
李銘遠走後,方鷺也才有機會問李智,“大哥,你是怎麼知道我出事兒了的?”
“你姐姐說的。”李智回答。